裴祁隨手拿起呈帖,看了两眼,又掷在桌上。
这一声响惊得姜寧姝眼皮接连闪烁。
裴祁斜眼睨她,“见了面,要说什么?”他咬牙切齿的语气。
姜寧姝眼神躲躲闪闪,不知该如何回答。
裴祁站起身,踱步在周身,“是要倾诉衷肠,推心置腹?还是对床夜雨,真情流露?”
他这句话尾音拉得又重又长,揶揄讽刺和自嘲,多种情绪掺杂在里头。
姜寧姝垂著头一字不发,裴祁摆明了是在挖苦她,她又何必多此一举解释。
裴祁陡然止步立於她身前,长指掐起她下頜,“看著我,回答我。”
姜寧姝瞳孔波动,眼睛里都是男人的身影。
“只是想简单询问两句罢了。”姜寧姝声音透著颤意。
裴祁狭长眼眸眯了眯,“询问两句?想询问什么,与我说说。”他指腹蓄了些力道,逼迫姜寧姝。
姜寧姝柳眉若蹙,不想回答,可架不住男人的执拗。
“可曾受苦。”姜寧姝被迫说出几字来。
裴祁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受了苦,你又能如何?”
姜寧姝眼波流转望著他,不解话中何意。
“既进了大理寺,休想完好无损出去。”他似赌气报復般,话落甩开姜寧姝,径直朝外面吩咐。
“来人。。。。。。”
“不!”姜寧姝拽住他胳膊,连连摇头,“不要。”
姜寧姝害怕裴祁心狠手辣,整死陈扶砚。
裴祁回眸,灼灼视线盯看她。
“你是在求我?”
姜寧姝双手抓著他的胳膊,坐在椅子上的身子缓缓滑下去,跪在他脚边,“他是一介书生,遭不住刑法。”
裴祁眼神骤然一痛,为了陈扶砚,她忤逆多回了。
“想求我放过,可没这么简单。”
想和陈扶砚双宿双飞,他偏是不让。
姜寧姝身子有些瘫软,抓在男人胳膊上的手鬆了几分。
她不能轻信裴祁的威胁,有陈家大公子在,陈扶砚定不会有事。
她不能因为这事,將自己套里面。
感觉出她的退缩,裴祁心里深处竟有一丝的高兴。
“这都不愿,看来你也没那么爱他。”心里舒服,嘴上还是要揶揄嘲讽两句。
姜寧姝不想否认他说的话,她並不爱陈扶砚,只想拿他做跳板逃离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