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剑拔弩张之际,秦风开口喝止住袁崇敬。
见秦风一脸威严,袁崇敬当即停下脚步。
有秦帅出手,这使者还不知道怎么死!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秦风,都认为他要大动干戈,唯独庞德林双眼微眯,略显担忧。
然而,秦风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怒意,反而笑容满面,甚至站起身,快步走下堂来。
“哎呀,这位上使一路辛苦,我这些兄弟都是粗人,不懂礼数,惊扰了上使,还望海涵,海涵啊!”
说着,他竟然亲自上前,热情地扶住那使者的手臂,姿态放得极低。
这一幕,不仅让裴元虎、袁崇敬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就连那使者自己,也是一脸的错愕。
他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唇枪舌战,甚至做好了被羞辱一番的准备。
却万万没想到,这个传闻中杀伐果断的秦风,竟是这般软弱可欺?
“咳咳。”使者清了清嗓子。
从秦风手中抽回手臂,重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从怀中掏出陈牧的亲笔信,递了过去。
“这是我家将军给你的信,看完了,尽快给个答复。”
秦风满脸堆笑地接过信,当着众人的面展开。
信中先是将黑风军贬低为“流寇草莽”,又将攻克三县说成是“侥幸之功”。
最后,恩威并用,软硬兼施。
让秦风亲自前往州府拜见临渊侯,听候封赏,免得临渊侯误会,双方发生摩擦。
“岂有此理!”
“欺人太甚!”
李无忌和韩轩等较为稳重的将领看完信,也是气得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这哪里是招安?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和命令!
“秦帅,这还能忍?”裴元虎双目赤红,“这狗东西分明是来找死的,让俺一斧子劈了他,看那陈牧能奈我何!”
“对!杀了他!咱们跟他们拼了!”袁崇敬再次拔刀。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秦风看完信后,脸上的笑容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发灿烂了。
“哎,说得哪里话!”他将信纸合上,转身对众将呵斥道,“临渊侯雄才大略,陈将军更是当世名将!”
“能被侯爷和将军看重,是我秦风三生有幸,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们这帮夯货,懂个屁!”
中将闻言,纷纷愣住面面相觑,彻底懵逼。
秦帅……这是被吓傻了?还是被打傻了?
“来人啊!”秦风看也不看呆若木鸡的众将,转身高声下令,“速速备下酒宴,要用最高规格,今晚,本帅要好好款待上使,为上使接风洗尘!”
随即他转过头,对着同样一脸错愕的使者露出谄媚的笑容:“上使,您看,我这帮兄弟粗鄙不堪,让您见笑了。”
“您可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请,请上座,咱们边喝边聊!”
那使者被秦风这热情似火的态度给搞得有些晕乎,心中只剩下优越感逐渐放大。
看来,传闻终究是传闻。
这秦风,不过是个没什么骨气的软蛋罢了。
一听到临渊侯和陈将军的名号,立刻就吓得屁滚尿流,准备纳头便拜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倨傲之色更浓,心安理得地被秦风请上了宾客的首位。
就在众将愤怒困惑之余,庞德林轻摇羽扇,长舒一口气。
他本来想建议秦风顺势而为,假装投诚,再寻机会。
只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陈牧的人就到了。
好在秦风才智过人心胸宽广,用最不值钱的面子敷衍住陈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