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益血散的作用,还是心情激动的缘故,王善只觉浑身发烫,面皮更是象有火烧一般。
两个耳光抽在应伯爵脸上,打得血水断牙乱飞,硬生生止住了碎蛋的哀嚎。
“没,没怎样,只是让汪家小叔子和赵老汉看管起来。”
应伯爵口齿不清,若非几个耳光太痛,他刚才已经昏死过去。
“是吗?那这个西门家的小厮又是怎么回事?”
王善说话间,腿上又是一个低扫,想要逃跑的来安又一个狗吃屎跌在地上。
这少年自小是西门家的豪奴,平时仗着主子狐假虎威,到别家大户送信都能讨一碗茶,何曾受过这种羞辱?
他扑倒在地,索性不再起身,象个大鹅般昂起首叫骂:
“眼里没高低的贼囚根子!你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谁?”
“我家西门官人财雄势大,典史县丞都是寻常客,主簿的妻小也常在后宅来往!”
“左右不过一个乡下寡妇,小官人不知玩过多少,也就你这癞蛤蟆吃不着天鹅肉当块宝,这时候她怕是在床上啊!”
咚!
来安惨叫一声,整个人被一脚踢得飞起三尺,又重重砸在地上,好似个大虾缩起身子抽搐。
“你们这帮助纣为虐的畜生,该死!”
王善怒火中烧,拎着应伯爵的脑袋用力一掼,后者顿时如打桩一般,在黄泥地上砸出一个凹陷,血糊了满脸。
无论在哪个地方,寡妇的日子总是很难过。
看着赵秉清,王善就好象看到了以前的朱茂荣,甚至是前世的母亲,难免升起恻隐之心。
本以为上次已经解决了麻烦,可没想到这群狗日的不把赵秉清生吞活剥不肯罢休。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去他妈的!
王善面红如血,头发根根竖起,眼神凶戾得象是食人野兽。
“这次是碰到硬茬子了,都别大意。”
不理会地上呻吟的两人,护卫中领头的汉子一马当先,双手成爪,飞纵虎扑。
与此同时,剩下的三人也合围上来,有的去抓王善的手,有的去别王善的腿,有的从背后攻击,意图破坏其平衡,配合默契。
本朝太祖皇帝军旅出身,乃是武圣大家。其取长补短,融汇百家,创出一门太祖长拳,因年号洪武,故而又名洪拳。
洪拳本是军中拳,后来流入民间,又经百家发扬,有龙拳、虎拳、豹拳、狮拳、象拳、马拳、猴拳、鹤拳、蛇拳、彪拳等,分支繁多。
他们所学乃虎拳,是西门大官人请拳馆师父调教,本有一个“五虎牢”的合击法门,现下少了一人,却也十分难缠。
王善不是背后长眼的神人,凭借往日打群架的经验,率先举拳迎上去。
一边招架,一边也想躲避身后左右的围攻。
“想逃?”
领头的汉子见状变爪为抱胸,快步助跑,整个人直接撞了上来。
王善下意识抬手招架,骼膊处传来一股大力,整个人往后滑退好几步,顿时重新落入了四人的包围。
随后便是密集如雨点似的拳打脚踢。
打群架最要紧的就是走位,靠着游走迂回,控制和自己对敌的人数,把原本的一对多,变成一次又一次的“一对一”。
可惜,想法是想法,实践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西门家的护卫都是好手,实战经验也丰富,甚至懂得战术,和往日的乡间斗殴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四人的拳脚极快,几个呼吸便出了几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