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治你的是大夫,我有什么功劳?”
林何静玩笑似地开口,王善却正色道:
“褒奖义行,宣扬教化,不正是您的政绩吗?”
“哈哈哈哈哈!如此说来,你王善才是本官到任后的第一桩政绩啊!”
林知县开怀大笑,在场其他人也附和着笑起来,眼神各自不同。
只有林有德脸色难看,看向典史刘有光,后者轻微摇了摇头。
“诸位,请!”
林何静同众人来到县衙待客的寅宾馆,馆内酒菜桌椅都已布置停当。
觥筹交错,你来我往,气氛逐渐又热络起来。
林有德似乎也忘了方才的尴尬事,一意奉承劝酒,其他几位乡长几乎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
王善不吭声,只是对着眼前许多没看过也没听过的菜式频频下筷,吃了个饱足。
也不知这菜是林知县的私厨还是城里哪家酒楼的外送,滋味鲜美,让人恨不得连盘子也一道吞下去。
但他除了吃,也悄悄打量几位官员。
林知县下手坐着三人,依次是县丞钱崂、主簿吴高、典史刘有光。
四人中,只有林何静一身蓝袍,另外三人都是绿袍。
另外,不同于前三者宽翅乌纱帽、长袍大袖,刘有光这个负责缉捕监狱的武官,是窄翅乌纱帽,衣服也更紧窄干练。
他胸背上的补子,也不象另外三人一样是禽鸟,而是一头奔跑于水波之上的骏马。
‘还真是衣冠禽兽啊。’
王善思忖间,宴席的谈话已经从闲聊转到了七月夏税事宜。
不出意料地,众位乡长之中,又是林有德第一个跳出来,拍着胸脯保证税粮一定如期如数上缴。
甚至于话语间还暗示,若其他乡有不足,驼峰乡也愿意为林知县分忧
“林乡长真是乡贤楷模啊。若天下人都象您这般,何愁我大夏不能兴盛?”
林知县脸上带笑,把玩酒杯的手却漫不经心。
林有德没注意到这个,在乡长面前被一县之尊抬举,只觉浑身舒泰,心里话终于憋不住:
“为知县分忧,是鄙人的荣幸。”
“说来也是惭愧,家中两个犬子,长子心性不佳。习武怕吃苦,只好让他习文。”
“倒是我这次子,有些毅力,习武数月,颇见用功。”
“若县尊不嫌其蠢笨,可否令其入县中武学,深造一番?”
嗒。
林何静将酒杯放下,眼神在刘有光和林有德之间跳跃。
随后,不知为何,又看了眼王善。
这才慢慢开口:
“本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