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啊,你特么什么情况啊。
咱们鹤刀门的掌法,这么多年来都没人练走火入魔过啊。
你一个天脉,竟然……竟然特么的走火入魔了。
什么情况啊?
少室山,鹤刀门暂居的别院,此刻已经不能用狼藉来形容。
冰霜覆盖了大半个庭院,桌椅板凳四分五裂,宛如被巨兽蹂躏过,几株精心培育的灵草直接被冻成了冰雕艺术品。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鹤刀门未来的希望,天脉级的宝贝疙瘩段飞鸿段师兄——此刻正被段景天掌门以极其别扭的姿势死死锁在怀里。
段飞鸿双目赤红,眼神涣散,俊朗的脸庞扭曲着,薄唇不断翕动,吐出带血冰碴子和令人心碎的控诉:
“天脉…我的天脉…碎了…师父…他…他…废了…”声音嘶哑绝望,仿佛亲眼看着自己的大道根基被人拿着榔头敲得稀碎,“师父…您亲手挖的…徒儿…徒儿的心好痛啊…”
沃特法嗑?
鹤刀门掌门都懵逼了。
娃儿,你特么在说什么啊?
你的天脉碎了?
你放屁呢,这不好好的吗?
还我挖的?你特么不要冤枉为师啊!
段掌门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要被这逆徒的疯话掀翻了。
他挖徒儿天脉?他段某人就差把这宝贝徒弟供在祠堂当祖宗牌位了!每天灵丹妙药像喂糖豆似的,神兵利器敞开了供应,走路都怕他磕着绊着,哪根指头敢碰他宝贝天脉一下?这孽徒是练功练傻了还是毒素入脑了?
段掌门嘴角疯狂抽搐,带动着整张威严的老脸都在痉挛,他死死箍住段飞鸿挣扎的身体,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飞鸿!醒醒!睁大你的冰糊糊眼睛看清楚!为师在这儿!谁!谁敢动你天脉一根毫毛?!”
只是。
“哈…呵呵…完了…都完了…”段飞鸿充耳不闻,沉浸在自我毁灭的悲情剧本中,“师兄弟们…都叛了…扔我下山…骨头…骨头也断了…呜…好冷…”
他边说边剧烈颤抖,身上寒冰内力再次失控般喷涌,离得近的一根雕花廊柱“咔嚓”一声裂开一道大口子。
周围七八个好不容易才合力控制住场面、没被大师兄暴走寒气冻成冰棍的鹤刀门弟子,听到这话集体石化了。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面色憨厚的弟子,名叫赵铁柱,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脱口而出:
“大…大师兄!你糊涂啊!俺们对你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上个月王师弟不小心踩了你新靴子一脚,被你罚去给伙房劈了一个月柴火!谁敢扔你下山?俺们把你供起来都来不及!”那语气,委屈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对啊大师兄!您就是咱鹤刀门顶梁柱!您要掉根头发丝,俺们跟对方拼命!”另一个精瘦的弟子李二狗赶紧帮腔,试图用热情融化大师兄“冰封”的心智。
“顶梁柱?呵呵…”段飞鸿扯出一个凄凉又神经质的笑容,眼神飘向虚空,仿佛看到了无尽虚妄,“鹤刀门…鹤刀门都没了…灭门…大火…滔天大火…等我强撑回去…只剩…只剩一片焦土…师父…你们…尸骨无存啊…”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家破人亡”的沧桑。
鹤刀门掌门等人额头一片黑线。
段掌门都想打人了。
鹤刀门被灭门,师父我尸骨无存?
段掌门嘴角都在抽抽。
小犊子,你这是咒我死,咒鹤刀门啊你!
你特么有病吧你?
“噗——!”“嘎?!”“咳咳咳!!!”
在场所有鹤刀门人,包括赶来的两位长老,集体原地表演了一个憋不住笑。
灭门?!他们堂堂鹤刀门,在武林中也是一方豪雄,底蕴深厚,门徒过千,高手如云,老窝牢固得跟铁桶似的,就因为在这儿少林寺借住几天,家没了?!烧成渣了?!
大师兄你特么在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