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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子文学网>蜀山剑侠传(珍藏版) > 第二六七回 玉虎吐灵音 警禅心 降魔凭定力 毒龙喷冷焰 伤恶怪 却敌运玄功(第2页)

第二六七回 玉虎吐灵音 警禅心 降魔凭定力 毒龙喷冷焰 伤恶怪 却敌运玄功(第2页)

阿童正在惊疑,忽听金蝉用传声急呼道:“小神僧,你适才已为妖蚿所愚,我们此时身入危境,形势比前更加凶险,多半自顾不暇。处境更是艰难。所幸我在光幕暴长之际,突然警觉,防备尚早。灵峤三仙所赠玉虎甚是灵异,在危机一发之间,忽吐人言。

才知甘碧梧仙子早已算就今日之事,虎口内藏有仙符留音,到时自生妙用,将妖蚿元灵隔断,只被乘隙侵入一些,不能尽发它的凶威。而那毒龙香专制这类前古精怪。休看妖蚿玄功变化,邪法极高,一闻此香,便昏昏如醉,有力难施。只须挨上十多日,救兵一到,立可无事,化凶为吉了。无如此香少了一枝,上来错了主意,不该令灵奇镇守中宫,你又轻敌,未与合坐。钱莱虽然无香,但他家学渊源,又服过玉莲仙实,尚可无害。就这样,为防万一,已在妖蚿暗用大挪移法分化我们之时,看出破绽,行法藏起。我们十人,只你处境最险。幸仗各人法宝、飞剑,连同你那佛光,均具极大威力,防御严密。

妖蚿仅能用那一丝真元之气,里应外合,不能全身入内为害。只要不为它幻象所迷,便可渡此难关。此时外层宝光万万不能再行移动变化,以免又中暗算毒计。等我说完,速将佛光收回防身,运用佛家金刚天龙禅功入定。不论有何身受,全置度外,自可无害;否则,就不免吃它大亏了。此时谁均不能分神他顾,我这次说话也是万分危险。只为你我患难至交,誓共安危,此虽是你应有魔难,但我弟兄蒙你纤,尊下交,数十万里同舟相助,宁遭苦难,也无坐视之理。也许本门千里传声之法,全凭心灵运用,不致为此数言受害。即使不然,陪你受罪,也较心安。为此犯险相告,望小神僧千万留意才好。”

阿童闻言大惊,当时醒悟过来。因听金蝉说到未两句时,似颇惊慌,料他为了自己受累,关心着急,回间已无应声。只听石生传音急呼。叫、神僧急速自顾。此时妖蚿初闻神香,灵奇防你准备不及,又将宝鼎内的神香大量发出,妖蚿骤为所中,以致邪法尚未发动。我也不能多说了。”阿童知金、石二人以前情分最厚,未下山时,灵感便自相通,石生必听自己发问不已,恐其两误,也学金蝉犯险警告。自己已为妖蚿邪法所乘,危机四伏,如何还敢大意?心中一动,忙把佛光收转。刚把全身护定,忽然机伶怜打了一个冷战,知道不妙,忙即按照师传运用禅功。满拟金刚天龙等禅功一经运用,万邪不侵。哪知妖蚿一丝丹元真气,已在阿童先前收发佛光之际乘隙侵入,附向身上。不特阿童本人,连众人也同被幻象分隔,满布危机。道心稍不坚定,立即飞出光幕之外,自投陷阱,连元神也休想保全。不过众人防御得严,当妖蚿现形,用幻象愚弄诱敌时,紧守师言,置之不理,未为所乘,比较好得多罢了。阿童邪气已经上身,禅功怎能如意运用。

如非金、石二人为友忠义,犯险警告,有了戒心,又仗佛光紧护本身元灵,直是万无幸理。就这样,阿童身受已是痛苦万分。

原来阿童所习乃是上乘佛法,功候虽还不到,毕竟名师传授。本身福缘根骨既厚,用功又极勤奋,差不多已得白眉真传十之七八。平日一经入定,便如一粒智珠,活泼泼地返照空灵,心如止水,不起一丝杂念。这时却是不然。先是心乱如麻,不能返虚人浑,物我两忘。等到勉强将心定住,身上又起了诸般痛苦,疼痛麻痒,同时交作。再试往外一看,先前所见同伴一个不在。跟着,现出奇异微妙景象:不是眼前珠茵绣榻,美女横陈,玉软香温,柔情艳态,秋波送媚,来相引逗;便是赤身玉立,轻歌曼舞,皓体流辉,妙相毕呈。舞着舞着,忽然轻盈盈一个大旋转,宛如飞燕投怀,来相呢就。随闻一缕极甜柔的肉香,沁入鼻端。那又凉又滑的玉肌更是着体欲融,**人心魄。面红体热,心旌摇摇,几难自制。如在方才,阿童必当妖蚿幻化美女,必以法力抵御降魔,中它圈套无疑。此时已知身人危境,一切见闻身受全是幻景,稍一镇压不住七情,立为所算,只得任其偎倚,不去理睬。不料对方得寸进尺,竟把丁香欲吐,度进口来,立觉细嫩甘腴,不可名状。香津入口,又起遐思,心神一**,抗既不可”守又不能。自知危机瞬息,稍懈即败,哪敢丝毫大意。没奈何,只得听其自然,只把心灵守住,运用玄功,勉强压制心情,不为所动。总算以前根基扎得稳固,有时居然在万般为难之下,入定起来。心智刚一澄清,幻象齐化乌有,越知只有定力诚毅,可以战胜邪魔,越发加紧用功,不敢丝毫懈怠。

无如邪气附身,虽仗佛光法力,不曾侵害真灵,但是妖蚿神通广大,诡诈百出,所用邪法变化无穷,女色不能迷惑,又生别的幻象。由此起,又变作大风扬尘,罡风刺体,吹人欲化,七窍五官皆被堵塞,几乎闷死。跟着,又是骇浪滔天,海水群飞,身陷汪洋万顷之中,压力绝大,身子几被压扁,海水如百万钢针一般满身攒刺,奇痛无比。刚刚忍受过去,又是千百火球当头打到,互相一撞,纷纷爆炸如雷,化成一片火海,人陷其内,毛发皆焦,周身皮肉烧得油膏四流,焦臭难闻,痛苦更不必说。阿童定力本强,已经醒悟前者俱是幻象,先还咬牙忍受。后来索性拼受诸般苦痛,千灾万难,认作当然,只把本身元灵牢牢守定,一毫不去理会。每经一次苦难,无形中道力随以加增,只一入定,便即化解。可是每换一次花样,所受也更残酷。先还要受上好些时苦痛,才能躲过一难,刚刚安宁,心神又把握不住,禅功稍一失调,危害立即上身。最厉害是一面受着苦难,心神还要摇**,似欲飞扬出窍,不知要费多少心力,才得脱险。总是宁息时少,受苦时多。到了后来,痛苦虽然逐渐增加,解除却比先前容易,渐渐安宁之时较多,痛苦之时越少。虽幸最危险的关口已渡过一大半,但是这类风火炮烙之刑,虽然是个幻象,事过境迁,人还是好好的,若无其事,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但当其入幻之时,那罪孽也真不好受。似这样百苦备尝,也经过了好几天,除本身元灵未受动摇外,心身实已疲惫万分。

妖蚿见阿童小小年纪,连经邪法侵害,毫不为动。到了后来,元灵忽然出窍,由命门中往上升起,被一股祥霞之气冉冉托住,跌坐其上,离头只有尺许。以为对方肉体受不住幻景中磨折,元神已受摇动,离开本身,不过根器道力尚还深固,未受迷惑。立意吸取到口,正在加功施为。哪知阿童千灾百难之余,竟然大彻大悟,已超佛家上乘正觉,物我两忘。元神出窍以后,便静静地停在头顶上面,仿佛具有金刚降魔愿力,一任妖蚿邪法危害,千变万化,直不能动他分毫。妖蚿素性凶横刚愎,想到的一定要做。虽看出阿童元神宝相庄严,神仪莹朗,并且元神已经离体,痛痒已不相关,情欲十三魔头全都无法侵害,但到口馒头,心仍不死,正以全力运用,志在必得,哪知上来便遇见这么一个定力最高的对头。这一耽延,便经了好些时日。等到发现事不可能,转向别人进攻,余人已悟出毒龙神香的妙用。妖蚿就是拼耗元气,施展玄功,猛下毒手,不想再遂**欲,只把对方吞下去,旷日持久,救兵也将赶到,来不及了。妖蚿正以全力施为,瞥见阿童顶上佛光忽似金花一般爆散,灵雨霏微,宛如天花宝盖,倒卷而下,刚把肉体护住,元神佛光一瞥全隐。再看,人还是好好地跌坐当地,二目垂帘,满脸祥和之气,神采焕发,已经安详入定。那先前附在身上的一丝邪气,竟被**退,并为佛光消灭大半。由此起,对方身上好似有绝大潜力发出,再也不能近身。却又看不出一点迹象,连先前护身佛光俱都不见。妖蚿试再施展先前邪法幻象的欲关六贼,以及水、火、风、雷、金刀、炮烙之刑,全都无所施威,比起方才对方忍痛苦熬情景,相去天地,这才绝望。妖蚿见阿童在光幕环绕之下,又无法去进攻,除用幻象**愚弄而外,别的邪法全无用处。而各人面前,又都有一股克制自己的毒龙香,当中少年所持宝鼎中香尤为厉害。对方如不受愚中邪,自行投到,自己稍为走近,闻到香味,便即昏昏如醉,通体皆融。既恐敌人乘机逃走,先前已经尝过神香味道,又防反攻为害,自然不敢十分大意。

妖蚿修成后,纵横数千年,平日任性残杀,无不得心应手,从无拂意之事。如这次所遇困难情形,从未有过。加以生性客贪**凶,每隔十二时辰必要恣情**欲,事完,再把那些情人吞吃下去,大嚼一顿。未了还得加上许多海中鱼介之类,才能快意。因和众人相持,一晃十多天,食、色二字全都空虚。又把众人认作空前所无的美食,隔时逾久,求得之心愈切,早就馋涎四流,怒发欲狂。及见阿童无法进攻,只得改图,去寻别人晦气。妖蚿本有六个化身,分向众人进攻,上来势猛心毒,打算一举成功。不料女仙甘碧梧所赠玉虎口内预藏灵符留音,金蝉得以警觉之后,立即传令众人,先把神香点燃,朝妖蚿射去,当时便醉昏了四个。只剩当中两个主身分化的妖女,因在运用邪法,相隔较远,又是本身元灵所附,功力最深,不曾受伤。对那神香,虽不似其他四个化身那么易醉,中上也是难禁。先前金蝉为了提醒阿童,冒险分神,几乎为另一化身所害,全仗神香方得免难。这时那四个化身已早醒转,妖蚿也看出对方不是易与,心虽忿极,贪欲更胜于前,却不再作那徒劳之事。舍去阿童以后,自觉分身力弱,敌那神香不住,又想在必要时下那毒手,便把六身合为一体,仍幻作一个赤身美女,先朝金蝉赶去。

金蝉固是妖蚿第一个看中的人,处境虽无阿童那么苦痛,经过情形也颇凶险。原来金蝉自从听玉虎留音,便向阿童传声急呼,连香也顾不得点。话未说完,猛觉身外压力加增,情知不妙,为友热心,仍想把话说完,邪法也已发动。先是面前现出一个千娇百媚的赤身美女,在一片轻绡雾毅笼罩之下,已快扑上身来。一着急,便将嫔姆所赐修罗刀发将出去;又把大、中二指照准香头一弹,立有一点火星飞向香头之上,神香立时点燃,冒起一股青白二色的烟气,朝前直射出去。这时金蝉只顾悬念阿童安危,一面御敌,一面口中仍在说话。并不知妖蚿因见光幕阻隔,不能飞进,特用幻象诱敌,想激敌人取宝施为,只要光幕稍被冲动,乘着神光离合之间,稍有一丝空隙,便可侵入,为所欲为。

金蝉这一出手,正好上当,情势本是危险万分,总算金蝉仙福深厚,不该遭难。身佩玉虎乃灵峤仙府奇珍,威力神妙,不似阿童佛光须以主人本身功力来分强弱。那枝神香恰又相继点燃。就在修罗刀二十七道精碧光华穿破光幕而出,妖蛟伺机乘隙冲人,危机一发之际,玉虎本身自具妙用,不等主人施为,突然发动,由虎口内瀑布也似喷出一股银光,直射前面。那光幕因是二三十件法宝、飞剑结成,层次甚厚。妖蚿心急骄狂,以为敌人已经中计,只防宝光分合太快,错过时机,既未看清楚敌人所用是何法宝,更不知那神香克星,自恃玄功变化,飞遁神速,只顾冒失冲光而入。还未穿过光层,迎头撞上玉虎口中所喷银光。方觉厉害,挡得一挡,猛又闻到一股异香,当时心醉神迷,骨软筋麻。才知不妙,赶忙飞遁退出圈去。

光幕中的法宝、飞剑本就厉害,只为妖蚿玄功变化,身形已隐,金蝉一面说话,又一面飞刀杀敌,心神已分,不曾发现,才被妖蚿乘隙侵入。等到神香点燃之后,金蝉猛想起外有光幕阻隔,妖蚿怎得飞进?定是幻象,莫要中它诡计。又见玉虎无故口喷银光,威势猛急,从所未见。知道神物通灵,自生妙用,越料情危势迫。不禁又惊又急,赶忙将修罗刀收回。本意刀光不再收入光幕之内,只令附在光层之外,以免穿光而入,带进邪气或妖蚿元神,引火烧身。方在收回,猛瞥见虎口银光所喷之处,妖蚿吃那青白二色的香光射向身上,面上立现惊惶,由光幕层中向外飞遁,大有手忙脚乱之势,才知妖蚿已经侵入。虽因谨记玉虎留音,未将各层宝光、飞剑发动夹攻,但现成的二十七口修罗刀正往回飞,如何能容,将手一指,那二十七道金碧刀光立往妖蚿身上裹去。妖蚿虽然神通广大,当此神志将昏,周身麻醉之际,此刀又是专杀邪魔妖物的至宝奇珍,怎禁得住。总算数限尚还未尽,金蝉心有顾虑,拿不定眼前所见是真是幻,来的这一个化身是否妖蚿当中主体。又知这六个化身,两主四从,全有呼应,只要当中主体不死,下余四身哪怕斩断破碎,至多七日便可生长复原。与金蝉对敌的化身刚中神香昏迷,另外还有三个化身也各在石生、石完、易震三人面前同样醉倒。妖蚿主体也自惊觉,立用玄功抢救下来。就这样,与金蝉对敌的一个,仍被修罗刀将前爪斩断了三只,身受好些刀伤,几将妖头劈为两半。急切问,还无法修炼还原,负伤临敌,天性又极凶残固执,见众人防御严密,无懈可击,只有阿童比较容易下手,意欲由此进攻,一网打尽。嗣见形势日非,没奈何,只得变计,对于金蝉又爱又恨,于是六身合一,头一个又找了他去。因知这班敌人虽然年幼,道心全都坚定,法力颇高,邪媚故伎绝所难施,上来便开门见山,咬牙切齿,戟指怒喝道:“你们须知厉害,我一反手,便将你们化成灰烟。再若执迷不悟,形神俱灭了。”

金蝉自经连日运用玄功,潜心体会,不特增加好些功力,并还悟出毒龙神香的妙用。

加以这些日来,妖蚿全神贯注阿童,无暇旁顾。金、石二人各具一双慧目法眼,虽因遵守师诫,不敢分心他顾,却在暗中观察,看出好些破绽。便乘两下里相持之际,试探着暗中传声告知甄、易四人,说:“妖蚿迟早来犯,这七枝毒龙香如若同指一处,合力夹攻,威力更大。可惜石完不能传声告知,稍有缺陷,姑且试它一试再说。”二人原因十人同行,香却只赠了七枝,其中必有原故。又见别的法宝穿出光幕,光层必受冲动,独这神香穿光而出,好似银月照波,静影沉壁,水面上不现一点迹象。香头烟光所射之处,虽和正月里的花炮一样劲急非常,光层却似晶墙镜壁,毫未闪动。先前妖蚿化身一闻此香,立即昏迷欲倒,变化逃去。如果联合应用,威力定必更大,这一来,竟被料中。金蝉见妖蚿突然在光幕外面出现,神色更加狞恶,一面守定心神,一面发动暗号。冷不防伸手一弹,一口真气喷将出去。那枝毒龙香已点燃了多日,悬在各人面前,香头上发出一缕细如游丝的香烟,缕缕上升。金蝉这一伸手,余人也同时施为。石完灵慧,见状跟着学样。七枝神香突然怒涌,各发出一股青白二色的香气,朝前面光幕外急射出去。晃眼透出光层,互相一撞,便化作大蓬光雨,四下里急射,散布开来。妖蚿飞遁神速,先前又吃过亏,本不至于受伤。也是晦运临身,阴错阳差,到处受挫,多受伤耗。正在厉声喝骂,只当敌人仍和先前一样潜心兀坐,以静御动,不加理睬,决无什么作为。不料毒龙神香乃陷空老祖苦炼多年的至宝,不特香中异味专制妖邪精怪,一任功候多深,一闻此香,也必昏昏欲醉。内中更暗藏有寒焰神雷,只要三枝连用,互相融拿,立生妙用。

何况七枝香同时施为,齐注一处,威力更是大得出奇。

妖蚿眼看好些美味,连耗多日,空自眼馋喉急,不能到口,反受伤折,**欲之心又复奇旺,急怒交加,不由失了理智。一见神香来势猛烈,依然不舍就退,自恃全身坚逾精钢,想将身上窍穴用真气闭住,试它一试。谁知陷空老祖特意假手众人来此除它,惟恐被其看破,神香具有分合生化之妙。那蓬光雨由表面看去,一撞便散,实则由分而合,隐而复现。晃眼化成无数豆一般大的寒碧精光,不用人指挥,便相感应,齐朝妖蚿身上打去。香头上那股烟气香光更是突突怒涌,朝前发射不已。妖蚿见光雨散灭,七窍和身上要穴全被自己封闭,仅头脑微昏,并未昏醉,以为得计。只等神香燃完,便把炼了数千年的丹气全数喷将出来,豁出真元损耗,将光幕震散。再不便把那方圆三百余里的玉山,整个倒翻或是熔化,将众人压入穴山底地火穴内,炼化成灰。再开一个火口,将众人的真灵之气吸入腹中,以为补偿,兼带雪恨。及见光雨刚散,突现出万千点的寒碧精光,雹雨一般上下国外一起打来。虽然看出不似寻常,更没料到冷焰神雷与魔教中阴雷异曲同工,各具绝大威力,微一迟延,妄想喷出丹气防御。就在这满口绿气喷出,现出原形,晃眼之间,神雷已纷纷爆炸。只听连珠霹雳之声,惊天动地,身外绿气首被神雷炸裂了好几十处。未炸裂的冷焰寒光得隙即入,见缝就钻,到了里面,又复互相激撞,纷纷爆炸。妖蚿六条长身,又被炸伤了数十百处,四十八只怪足利爪也炸断了一小半,闹得遍体鳞伤,受创甚重。如非身躯长大,皮肉坚硬,具有极大神通,玄功变化,不必七矮救兵到来,就这一下,已成粉碎了。

这原是瞬息间事。妖蚿飞遁何等神速,原是一时疏忽,遭此惨败。一见元气大伤,知道不妙,赶忙纵身飞遁。如往来路退回也罢,无如受伤太重,激怒攻心,把敌人恨人骨髓,又见神香、寒雷多在光幕前爆发,逃时妄想由光幕顶上飞过,就便施展预定毒手,将腹中一粒内丹吐出,与敌一拼,震破光幕,微露空隙,立可成功。说时迟,那时快,这里妖蚿刚刚飞起,下面灵奇静坐光层之内,早看出阿童神情痛苦。料为妖蚿所算,爱莫能助,正在愁急。过了许久,见阿童面色转和,神仪明朗,心方一宽。跟着,妖蚿又在幕外喝骂,金蝉等七枝神香突然一起发射。知道此香如不用以御敌,可点四十九日以上。照此用法,大量施为,顷刻用完,救兵未到,岂不又少一层防御?又不便出声劝阻。

正打不出主意,瞥见寒光爆发,万雷怒震,才知香中藏有冷焰神雷。灵机一动,想起父亲借鼎时曾说:“你诸位师叔有此七枝神香,足可防身除害。可惜事关机密,不能预泄,此行虚惊,当所不免。你那宝鼎与神香同一妙用,威力只有更大,务要紧记勿忘。到了前途,更不可向众提起此事。”暗忖:“鼎内也必藏有冷焰神雷等异宝奇珍。”见妖蚿丹气已被震破,本就想要乘胜夹攻。忽见妖蚊连声怒吼,现出数十丈长的原形,六首高昂,九身蜿蜒,在残余绿气环绕之下冲光冒火,往光幕顶上飞舞而来。那一大片光幕,立被遮黑了半边。妖蚿遍体鳞伤,血肉狼藉,二三十条树干粗的利爪一齐划动,作出攫拿之势。目光宛如电炬,凶芒闪闪,血口怒张,厉吼连声,来势猛恶已极。受此重伤,不向来路逃退,反朝敌人飞来。方疑它不怀好意,待要施为,便照父亲传授。手朝宝鼎一指。忽听钱莱急呼:“师兄快作准备,留神妖蚿情急吐出内丹,光幕难免不受震**,就来不及了。”

灵奇恰在此时发动,再听钱莱大声疾呼,心中害怕,竟以全力施为。宝鼎所藏冷焰神雷,又与金蝉等所用不同,威力更大。此是由合而分,出手便是大蓬银色寒星朝上激射。双方势子又急,同时发动,刚出光幕,便撞个正着。又是大片霹雳当空爆炸,中间好似杂有叭的一声巨响,满空银电也似的雷火横飞中,一声极凄厉的惨嗥,妖蚿已凌空遁去。

那大片冷焰神雷也紧紧追向妖蚿身后,爆炸不绝。只见一大团绿气彩烟,裹着一个奇形怪状,狰狞无比的妖物,满空飞驰。前面那蓬神雷星雨也似具有知觉,紧追上去,仿佛妖蚿身具吸力,如影附形,兀自追逐不舍。妖蚿飞遁虽快,雷火寒星也极神速,妖蚿逃到哪里,便追到哪里,稍为挨近,立即爆炸。妖蚿一粒内丹元珠,已被宝鼎中暗藏的神雷震破,化成大片彩烟,连同先前绿气,护住全身,向前逃窜。不料神雷具有感应妙用,如磁引针,追上便炸。妖蚿元气大为损耗,震得护身彩烟如残纱断丝一般片片飞舞。急得妖蚿不住惨嗥厉啸,在光明境上空千百里方圆以内往来飞驰,其急如电,彩云飞射,银雨流天。再吃大片仙山楼阁,玉树琼林一陪衬,越觉奇丽非常。可是那神雷和魔教中阴雷一样,一炸便完。这还是陷空老祖想致妖蚿死命,为数既多,又各具有分合吸引妙用,非打中妖蚿或是两雷互撞不炸,无甚浪费,否则早就炸光了。

灵奇宝鼎中的神雷,固是一举便全数发出。金、石等六人先见青白香气之中藏有大量神雷,妖蚿骤出不意,竟受重创,正在高兴,妖蚿已冲光冒火而起,往光幕顶上飞来。

痛定思痛,怒火烧心,忿怒欲狂。忙在空中把那两条断尾伸向前去,用如意形的怪头含住一吮。那瀑布也似的血泉立时止住,成了两条秃尾,往后甩去。紧跟着,六首高昂,九条长身一起摆动,被神雷震破的护身彩烟绿气重又合拢,将妖蚿全身笼罩。口中怒吼如雷,由相隔二三十里的西北方天空中飞舞而来。

众人在山顶上远望过去,好似十来条极猛恶的妖龙挤在一起,带着大片五色烟云,在神山仙境上空电驰飞来,声势甚是惊人。方料来者不善,比前更凶,果然妖蚿创巨痛深,心中恨极,决计一到便下毒手。身子还未飞近,相隔里许,便把六个怪头猛然往后一仰,再往前一伸,身形立即暴长了数倍。六张血盆一般的大口,各喷出一股暗绿色的光气,天河倒泻也似急射下来,分六面将光幕围住。所到之处,那么坚固的玉山当时消融,往下陷去,晃眼环着光幕,陷落了丈许深一个大圆圈。同时妖蚿身上的彩烟绿气也结成一片云网,往光幕顶上压来。那光幕乃众人法宝、飞剑联合结成,均与主人心灵相应。才一压到,便觉重如山岳,更有一种胶滞之力,一毫也不能移动。想起妖蚿先前所说下面乃是当地火穴,要将众人压入内炼化,再吸精气之言,知道厉害。逃是逃不掉,上面和四方全被困了个风雨不透,更须防备妖蚿乘机暗算,幻化侵入,又不敢妄将光幕移动。急切间正打不出主意,忽听钱莱疾呼:“师父快作准备!妖蚿因为适才受伤,已经情急拼命,施展毒手,欲以全力将我们十人陷入地窍之内。此山下面乃是一团蕴积千万年的乾灵真火,比两极子午线上极光大火不在以下。此时离地心火眼虽有三千余丈深,不早打主意,被那火力吸住,再想脱身就来不及了。”众人知他深悉当地情势,闻言一看,就在这晃眼之间,山顶地面环着光幕所在之地陷了一个大坑,王质地面已成流质,化作浅碧色浆汁,四外飞漩,往下流去,当中地皮随往下陷。那数十丈高的穹顶光幕,被上面妖云邪气压紧,正往大坑中下降,已经陷入地中好几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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