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的意念如同精准的战场简报,清晰地标注出每一个威胁的位置、速度和特点,它的感知范围和控制精度,在实战的磨砺下变得越发恐怖!
“悬浮摩托…”徐昊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妈的,阴魂不散!林修,找地方!干他娘的!”
“前方七百米!‘鹰嘴岩’下方!有一处相对开阔的乱石滩!三面环崖,只有一条窄路进出,易守难攻,适合伏击那几辆摩托。”林修迅速在地图上标出一个点。
“就去那里!”程陌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徐昊,抢占有利位置,准备战斗林修,启动无人机,房车有配备的小型侦察无人机,升空监控主队和山脊敌人。大福,盯死那三辆摩托,我要他们的精确位置和驾驶员状态。”
命令如同冰冷的链条,瞬间绷紧。徐昊猛踩油门,“青松”庞大的车身发出咆哮,在崎岖的乱石路上强行加速,朝着林修标记的地点冲去!陈阳驾驶的“方舟”紧随其后。
“鹰嘴岩”名副其实。一块巨大无比、形如鹰喙的黑色巨岩从崖壁中突兀地探出,下方形成了一片相对平坦、布满大小不一碎石的开阔地。三面都是近乎垂直的陡峭崖壁,只有他们进来的那条狭窄通道是唯一的出入口,如同一个天然的瓮城。
“青松”和“方舟”一前一后,如同两头钢铁巨兽,横亘在出入口内侧,粗大的轮胎死死抵住地面,车身构成坚固的掩体。顶部武器平台升起,徐昊操控着重型机枪,冰冷的枪口指向唯一的来路。陈阳也爬上了“方舟”车顶,架起了轻机枪。林修释放出仅有的一架小型四旋翼无人机,嗡嗡地升入浓雾,将高空视角的画面传回平板。
大福站在“青松”车头前方的一块巨石上,如同远古的战神雕像。它庞大的身躯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琥珀色的竖瞳死死锁定峡谷深处。它的意念如同精准的坐标仪,持续更新着:“目标一点二公里,速度八十公里每小时,直线…接近…”
“驾驶员有三人,戴头盔,全封闭,热信号稳定,情绪专注,有杀意…锁定!”
来了,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穿透浓雾,由远及近。三道幽蓝色的尾焰如同鬼火,在灰绿色的雾气中急速放大,三辆造型流线、低矮迅捷的悬浮摩托,如同贴地飞行的毒蝎,沿着狭窄的谷底河道,朝着鹰嘴岩下的入口狂飙而来。车上的骑手全身覆盖着黑色哑光作战服,佩戴着全覆盖式头盔,动作矫健而冰冷。
“进入射程!开火!”徐昊怒吼着扣动了扳机。
“咚咚咚咚——!!”
“哒哒哒哒——!!”
重型机枪和轻机枪同时喷吐出愤怒的火舌,密集的弹幕如同死亡的金属风暴,瞬间封锁了狭窄的入口通道。
然而,那三辆悬浮摩托的驾驶员技术极其精湛,面对迎面而来的弹雨,他们没有丝毫减速。领头的一辆猛地一个极限侧滑,车身几乎贴着地面,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大部分子弹,另外两辆则如同鬼魅般左右穿插,利用河床的起伏和浓雾的掩护进行蛇形机动,子弹打在摩托的能量护盾上,溅起刺眼的能量涟漪,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却未能将其击毁。
“妈的!护盾!打轮胎!打驾驶员!”徐昊咆哮着调整射击角度。
但悬浮摩托的速度太快,目标太小,在浓雾和复杂地形的掩护下,想要精准命中高速移动的驾驶员极其困难。三辆摩托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顶着弹雨,硬生生冲进了乱石滩的范围,它们分散开来,如同三把致命的尖刀,试图从不同角度绕开两辆房车的正面火力,攻击侧翼或脆弱的轮胎。
一旦被它们近身缠斗,凭借其超高的机动性和可能携带的单兵重武器,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一直闭目强忍痛苦的程陌,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睛深处,冰封的星河再次剧烈旋转,眉心的银灰色光芒骤然变得清晰、刺目。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意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潮,瞬间以她为中心席卷开来,车厢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她甚至没有去看屏幕或窗外,她的全部精神,都锁定在大福传递过来的、那三个高速移动、带着浓烈杀意的“意念坐标”上!她的目标,不是摩托,而是……驾驶员!
“冻结!”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音节,从程陌的唇齿间迸发。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炫目的能量光束。
正在驾驶悬浮摩托、做出一个高难度规避动作的领头骑手,身体猛地一僵,他那覆盖在头盔下的、充满了杀伐决断的冰冷眼神,瞬间被一种极致的、深入骨髓的茫然和空白所取代,仿佛灵魂在刹那间被抽离、冻结。他握着方向把的手,如同被焊死般定在了半空,高速疾驰的悬浮摩托失去了所有操控,如同脱缰的野马,带着巨大的惯性,直挺挺地朝着前方一块巨大的、布满尖刺的黑色礁石撞去。
“轰——!!!”
剧烈的爆炸伴随着冲天的火光,悬浮摩托连同上面僵硬的骑手,瞬间化作一团燃烧的金属残骸,碎片和火焰四散飞溅。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外两名骑手,一个正试图从右侧绕行,一个正举起手中的电磁脉冲枪准备射击,他们的动作也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身体猛地僵直,眼神瞬间空洞,高速行驶的悬浮摩托顿时失控。
右侧的骑手连人带车狠狠撞在了“青松”侧面厚重的装甲裙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摩托扭曲变形,骑手如同破布娃娃般被巨大的冲击力甩飞出去,重重砸在乱石堆中,生死不知。
左侧那名举枪的骑手更惨,失控的摩托带着他直接冲向了陡峭的崖壁,在最后关头,他身体的本能似乎挣脱了一丝冻结,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