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浣月瞬间变了脸色,“你果然没有失忆。”
裴暄之并不答她,目光往远处一瞥,“那是什么东西。”
颜浣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开始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等她走过去蹲下仔细看时,却看到了一抹金白之色。
她将那东西拿起来,是一只耳坠。
时间太过久远,颜浣月一时都想不起来这耳坠是哪儿来的,也认不出这耳坠应该是谁的,朦朦胧胧地回忆着,“我怎么没见过这东西……”
裴暄之的情绪静止了一瞬。
他预想了她千万种回答,就是没想到她会说她没见过这东西。
“没见过?我送你的,忘了?戴了半日就丢掉一只,你是从来没把它放在心上过,还是那时太过看重你的眼前人了?”
颜浣月这会儿渐渐回忆起似乎曾经被傅银环咬掉了一只耳坠。
很小的一件事,她根本都没有往心里放。
这样说来,似乎确实是她不该忘了他给的东西,可他也不该装失忆。
颜浣月转过头,“忘了你送的东西是我有错,可我看重你难道也有错吗?若拿东西作比,我自然是永远都将你放在心上。”
她毫不犹豫的话说得裴暄之一时也有些哑然。
他怔怔地看着她,薄唇微启,说不出什么来,只是脸颊迅速飞上了薄粉。
意识到或许脸红了之后,他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肃着脸冷声说道:“你……事情没说清楚,别想随随便便就能骗到我。”
颜浣月将那只耳坠收起来,抬手抚了抚他的脑袋,“原本这耳坠丢了你不是也没有生气吗?好了,若魏前辈承认带过你的事,我一定尽快放了你。”
说罢便出了木匣,将木匣收好,遮掩着气息,顺着北边的山壁悄然飞升了上去。
才及半程,便见脚下云灯如星,从寒林掩映见露出点点微光来。
她刚刚意识到应该是宗门和妖族的人,就很快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瞄准了。
“何人意图逃窜?”
颜浣月单手掐诀飘在半空,回道:“道友勿怪,在下天衍宗弟子,颜浣月。”
“是颜道友?”
颜浣月掐诀飘落,裙摆拂下树枝上的积雪,簌簌地飘飘洒洒。
顿时周围的几个宗门弟子披雪执灯围了过来,欢欣道:
“我等打退了邪修尸妖,适才刚到此来寻你们三人,才找到了谭道友,也见到了许澜道友的尸身,谭道友说你追着邪修余孽而去,不知所踪,我等甚是担忧。”
颜浣月掐诀一礼,道:“多谢诸位道友,此地确有大量邪修外道盘桓于山殿地宫之中,其人阴险狡诈,为防不测,我等最好暂时不要再做停留。”
有人说道:“那邪修外道不足为惧,道友不必如此担忧。”
颜浣月说道:“时闻其有杀阵以待诸前辈,只要不越过天堑往南,我等在其眼中亦不足为道,先登北岸以告诸前辈才好。”
诸多来寻人的弟子面面相觑。
确实,只要他们不登南岸,哪怕是在天堑底下寻人都没关系,只要靠近南岸,无尽的尸潮就会不知从哪里蹿出来阻挡他们。
若说处理这些尸潮对经历了屠魔之战的宗门弟子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隐隐有一股威胁就是在协助尸潮阻拦他们的脚步。
众人最终决定先登北岸,虽然这里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还在滕州魔宫处理后事的前辈们那里,可颜浣月的带回来的消息也需尽快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