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暄之回首又瞥了一眼薛景年沾血的衣袖,不仅衣袖有血,连那双手也染着血迹……
颜浣月沐浴更衣后换上裴暄之放在西室的绛色纱衣,随手用长钗将长发斜斜挽一个偏髻。
刚带着一身清新的水汽走到西室门边,就见一道修长清瘦的身影立在帘外。
清冷中带着微弱甜意的薄香透过水汽氤氲而来,让人不由得心怀发软。
颜浣月从他身边错过去踱进小厅,问道:“薛景年呢?”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疏离清淡,“山外宗门的人正随裴掌门回来了,薛师兄被尹长老传令唤走了。”
颜浣月不知别的夫妻如何,但她与他分离了这么久,突然共处一室,确实一时会有些生疏,再多待几日就好了。
她走到正房门边准备开门,说道:“那我们也去长清殿看看。”
“不急。”
身后贴上一片清凉,香意漫散缭绕过来。
他紧紧搂着她的腰,低头吮咬着她温热的脖颈。
一只凉丝丝的手探进怀中人的衣襟,他竭力压抑着亢奋,浑身微微发颤,声音沙哑道:“让我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伤。”
颜浣月明显能感觉到身后之人的异样,她挣了一下,“我说了没有。”
裴暄之埋首于她颈间深深嗅着她的馨香,将她推到桌边,低声说道:“我看看,一会儿就好……”
她回首望着他,眸中水色氤氲,犹还有几分羞恼。
仅一个眼神,裴暄之只觉得仿佛被柔羽撩过心尖,浑身的骨血都在叫嚣着渴望。
他忍不住倾身吻住她。
这次根本没有任何温存,事情发生的很快。
无数金雾争先恐后地爬上她的腿,裴暄之啃咬着她的脖颈,没了理智一般一味贪婪迫切地掠夺着身下的一切,像是一条饿疯了的野狗……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将她抱起来走进卧房,将她压到收拾得整洁干净的床榻之上。
突然传来一阵砸门声。
裴暄之停了下来,他身上衣裳本就丝毫未乱,闻声衣袖间飞出一道黄符,黄符飘舞间挑下了帷帐。
颜浣月躺在床褥之上,呼吸散乱,鬓发潮湿,粉面含春。
绛红寑衣凌乱,半边衣袖挂在玉臂上,裙摆堆叠在膝盖处,更衬得她一身雪白肌肤润着莹莹光辉。
雪肤花貌,风揉雨欺,靡丽绯艳,这模样直催得少年欲念涌动,只恨不得将她生吞入腹。
他俯身腻在颜浣月颈间狠狠吻了两下,而后俊眉轻蹙,罕见地带着几分不耐,起身理了理腰间玉带。
而后转身出了卧房,到小厅处开了房门走出去,立即反身将门合上。
门外薛景年质问道:“你方才说师父找我的事,我师父怎么并不知晓!”
裴暄之立在阴影中,垂着眼帘,遮掩着眸底逐渐漫上来的腥粉色,漫不经心地说道:“父亲传令给我的,师兄去问他吧,薛师兄还有什么事?”
薛景年明知他在假传圣意,却奈何他不得,不禁咬牙道:“掌门真人让你们去长清殿,不信你问他。”
裴暄之薄唇紧抿,分明已经不耐到了极点,却依旧很是克制,“知道了。”
薛景年说道:“我与你们一同过去。”
裴暄之冷冷地嗤笑了一声,还未开口,身后房门打开,泻出一片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