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着在羞耻中窃喜、回味,我渴望你注视我、审视我。
你若怜悯,就赐我几分快意,若狠心,就视若无睹地看着我在你手中苦苦挣扎,无限哀求,却终是得不到一丝好处、半分解脱……
他平静地吐了一口气,轻描淡写道:“因为很舒服,于是我还在怀念方才的事,我还想有很多次,所以对不起。”
颜浣月猛地转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威胁道:“再说这种话就把你扔出去。”
裴暄之任她温热的掌心覆在他唇上,许久,他忽然翻身压在她身上,声音低沉道:
“也许,我原本就动机不纯,我让你帮我画符,或许就在隐隐地期待着什么,我向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见过这么剖析自己的,颜浣月问道:“那么,这位坏东西,你这是要做什么?”
裴暄之伏在她身上,鼻尖缓缓在她颈间游走,薄唇轻轻吻着她跃动的血管,声音沙哑道:“既然事已至此,我如今也算是你真正的夫君了,是不是?”
颜浣月稍微反应一下,就知道他在跟谁较劲。
来来回回不都是他自己,较这个劲有意思吗?
若真要较这个劲,他们方才做的才哪到哪?
想想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还挺好糊弄的,颜浣月根本懒得跟他多做解释,她今晚也没有那种心思,便随意敷衍道:“嗯,你说的对。”
裴暄之淡淡地说道:“那我们今晚可以睡在一起了,你可以抱着我睡吗?”
湿漉漉的舔舐滑过松散的衣襟。
颜浣月被迫仰起脖颈,轻轻抚了抚他的背,松松地搂着他的肩,一侧身将他放倒在身旁,单手搭在他身上拍了拍,温声说道:
“那就好好休息吧,你规矩一点,你看,你以前不太喜欢这么亲近人,也从不会这样腻着我的,我们以前那样就很好。”
裴暄之与她枕在一个软枕上,空间略显局促,他比她还高的一个人,正暗中一个劲地往她怀里蹭。
闻言怔了一下,咳嗽了几声,略微撤出一点空间,带着一点怀疑,低声问道:“是吗?”
颜浣月阖上眼,在黑暗中轻声说道:“我这么老实巴交的人,我会骗你吗?”
裴暄之说道:“不一定。”
他骗人的时候,是最诚恳的时候,所谋目标越大的人,看起来越发仁义、恳切。
颜浣月呵呵一笑,扯了扯他的衣袖,道:“骗你有什么好处?”
裴暄之暗暗地嗅着她的气息,低声说道:“拿以前的我,要求现在的我,这其中,我忘记了前事,只有你才有裁决权,你想怎么说,都只能由你,我只能乖乖听你的话。”
颜浣月说道:“如你所言,我是在欺骗无知少年?”
裴暄之沉默了下去,似乎是在默认,片刻,说道:“你可能还想让我滚得再远一点。”
颜浣月搂着他拍了拍他的背,笑道:“那倒没有,不过,你有时候,真的还挺好玩的。你可不可以留下那块界碑?我找找你记忆遗失的缘故。你昏迷时我进去找过,我下去过一次,但寒潭太大,我没有扩大寻找范围,因还要照顾你,未曾多逗留,什么也没找到。”
裴暄之如愿以偿躺进她怀中,享受着被欺骗者合该得到的补偿与安抚。
此时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因而只低声说道:“好。我会尽早出关,以往父亲他都关我几天?”
“一二月,两三月都是有的,你这次生了几场病,一年半载应是适宜的。”
裴暄之忽地睁开双眼,猛地坐起身来。
他是需要地方探寻玉币,也确实打算闭关,但不至于花费这么长的时间。
一月已算是他预计的最长的时间了,怎么还要这么久!
他一起来,把被子张得灌了风,颜浣月紧了紧被子,拽了拽他的衣袖,问道:“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