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养心殿后面,曹直言对着小门学了三声布谷鸟,忽然小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从里面探出来半个头,女人看到了慕长欢,对着她便跪下了。
“公主,驸马让奴婢在这儿守着等您回来!”刘嬷嬷很是规矩的说了句。
果然是他在帮自己,只是慕长欢同样也很震惊,沈故渊竟然要天政帝身边的大嬷嬷有这样的交情。
不能说大嬷嬷背叛父皇,此刻,她可能只是为了让慕长欢进入养心殿在做准备!
“如今都有谁在里面?”
刘嬷嬷很规矩,“没有其他人,今日太子守了半日,贵妃守了半日,六皇子倒是在门前跪了一整日,他说是给天政帝祈福。现在也没走,但殿内是没有人的,只有沈公公在守着。”
六皇子?
慕长欢有些好奇,但还记,六皇子他穿了一身单薄素袍,跪在了长生殿外的模样,真的像个出尘之人。
“六皇子只是祈福?”
刘嬷嬷点头,“不敢欺瞒公主,是!六皇子每日卯时三刻来,对着陛下行礼后便在地上铺了草席,就在这儿焚香诵经,为陛下祈福,等到入夜各宫落锁之前他在回去。很有规矩,从无僭越,也不让咱们通报陛下知道!”
慕长欢有些不敢相信,父皇病了以后,所有的皇子皇女,还有那些妃子都想着如何到天政帝的面前表现自己对天政帝的担忧。
然而她们只是来慰问,或者拎着宫女做的羹汤来争宠,若真是让她们跪在草席上一日,只怕没几个能做到的,这个六皇子倒是诚心诚意。
“六皇子吃斋念佛,性子随着贤妃娘娘,贤妃娘娘这些日身子也不大好,但还是每日抄一卷芳华经送到长生殿。”
这对母子倒是与其他的妃子不同。
他们一直都是不一样地,贤妃自从剩下了六皇子以后,身子受损不能侍寝,她吃了许多汤药算是保住性命,后来便求了当时太后让她住到偏僻地方,只求青灯古佛为六皇子祈求平安,日日会感激陛下对她的恩德。
太后准了,她也就这样清净了多年。
慕长欢一路随着刘嬷嬷到了殿内,这里伺候汤药地太医都在侧室休息,慕长欢知道这是沈公公故意替她支走了人。
慕长欢进了养心殿,偌大地宫殿里,只有父皇一个人,她看着便心酸起来。
“父皇!”
慕长欢喊了一声,巨大的龙**只躺着一个瘦弱的男人,他好像没听到慕长欢的喊声,她便又喊了一句,“父皇!”
这次她的声音略微高了些,天政帝这才睁开了眼。
“你是……”
慕长欢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曹直言同慕长欢说过,陛下的眼睛看不清人了。
她抓住天政帝的手,“父皇是长欢啊,您最疼爱的女儿长欢啊!”
“长欢!”
天政帝呢喃了一句,攥住了慕长欢的手,“你又惹祸了?跑到父皇这养心殿来避祸?乖,到父皇身边来,谁也不能欺负父皇的长欢!”
他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可是越听着就觉得心便越痛,眼泪不停的落下。
“父皇,您还清醒着么?您知道是谁……给您下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