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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那些辉光（第2页）

但在此刻，面对着他这罕见的、褪去部分冰冷外壳的疑问，苏宛发现，那些理由都变得苍白。

她抿了抿唇，迎着他的目光，一种豁出去的勇气，混合着连日来积压的复杂情绪，让她脱口而出：

“因为……我放不下。”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这算是什么答案？

吴良的瞳孔，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缩。他周身那收敛的气息，似乎有瞬间的波动。

“放不下什么？”他追问，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迫人的压力。

放不下什么？

放不下他这个行走在失控边缘、强大却孤独的存在？放不下这座冰冷堡垒里，那一点点因她而存在的、微弱的“人性”微光？还是……放不下自己那颗，不知何时己然沦陷，为他而悸动、而担忧、而疼痛的心？

苏宛说不清楚。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句带着颤抖和哽咽的低语：

“放不下……你。”

这三个字，轻得像叹息，却仿佛耗尽了苏宛全部的力气。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脸颊如同火烧。

主控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数据流无声滑过的微光，映照着两人之间那骤然拉紧的、无形的弦。

许久，许久。

苏宛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的声音。作者“光与影1992”推荐阅读《重生末日，开局先离个婚》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极轻的、近乎叹息的呼吸。

紧接着，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吴良不知何时己经站到了她面前，距离近得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那冰层之下，剧烈翻涌的、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震惊，困惑，一丝难以置信，以及……一种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的、深沉的震动。

他的指尖依旧冰冷，但那托着她下巴的动作，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

“知道我刚才出去，做了什么吗？”他低声问，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

苏宛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找到了那个‘净化者’小队，”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血腥的铁锈味，“他们刚完成对那个幸存者营地的‘清洗’，正在收集生命辉光。”

苏宛的心一沉。

“我杀了他们。”他继续说，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捏碎了他们的能量核心，夺取了那些辉光。”

他的拇指，轻轻着她的下颌皮肤，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战栗。

“那些辉光里，还残留着无数人临死前的恐惧、绝望和……祈求。”他的目光深邃，仿佛在回忆那惨烈的景象，“很吵，很烦。”

“但是，”他话锋一转，指尖微微用力，让苏宛不得不更近地迎向他的目光，“当我带着那些充满杂质的‘养料’回来，感觉到堡垒里，你这点……微弱得可笑的‘光’还在……”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最终，用一种近乎蛮横的、却带着奇异温度的语调说道：

“……就觉得，那些吵闹，也不算太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