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点头:“醒了。”
她想起来今天还要去沈砚舟父母家。她想起来今天还要去沈砚舟父母家,强撑着坐起身。丝被滑落,锁骨下方一抹暧昧红痕在晨光中格外显眼。
沈砚舟正系着袖扣,目光掠过那处,动作微顿。
他转身走进浴室,不多时,手里拿着一条拧干的热毛巾出来,自然递给她:“敷一下。”
许尽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上微热,接过毛巾嘟囔:“……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简单处理完,她赤着脚,进浴室洗漱。
难得今天脚步轻松,不知道是不是顾忌着今天要出门,昨天虽然闹到很晚,但沈砚舟还是收着劲,没像以前那样整得她腿软。
“过去要多久哇?”许尽欢扣上安全带,随口问道。
她今天穿了一身浅蓝色的休闲裙,设计简约又端庄,和男人的衬衫同色系,算是情侣装。
沈砚舟发动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回答道:“十几分钟就到。”
许尽欢喔了一声,没在意。
随着路边的景色越发熟悉,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两栋伫立的双子楼,给沈砚舟介绍道:“那是f大的光华楼。”
“嗯,你的母校。”沈砚舟应道。
市区,车子开不快,红绿灯也多起来。
许尽欢干脆降下车窗,窗外的夏日暖风吹进车里。
她看着越来越近的双子楼,又道:“其实不仅仅是我母校,也是我老家,哈哈哈。”
许尽欢单手支着车窗,有些怀念道:“老头儿创业发家之前,其实我们一家住在f大的教职工的大院里。”
她朝开车的沈砚舟笑笑,解释道:“我妈生前是f大摄影系的老师。”
沈砚舟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转头看她,说道:“欢欢很棒,带着阿姨的梦想一直在路上。
他右手从方向盘上移开,越过中控台,轻轻握了握她搁在腿上的手。
掌心温暖干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力量。
许尽欢心尖一颤,那股因回忆母亲而升起的细微酸楚,竟奇迹般地被这短暂的触碰抚平了。
她点头附和道:“是啊,摄影是她手把手教我的,要是我妈能活得久一点,说不定能真的成为我在f大的老师。她以前还开玩笑,说让我去报她的研究生来着。”
沪市的夏天骄阳似火,车子开动起来,倒灌进车里的空气,带着一股被炽热骄阳烤过的气息。
许尽欢关上车窗,难得和沈砚舟聊到青少年时期的事,她又多说了几句。
“我小时候其实是在f大里长大的,那会儿,我在大院里简直是一方霸主。后来老头生意做大后,就搬走了。”
沈砚舟轻笑一声,缓缓接话道:“很活泼。”
“你不用这么含蓄,直接说我调皮就好。”许尽欢摸了摸下巴,将自己的光辉事迹如实道来:“那会儿应该还在上幼儿园,我能保护隔壁小哥哥了。”
沈砚舟眉眼一动,意味深长道:“是么?”
“真的。”许尽欢绞尽脑汁回想五六岁时的记忆,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
“记不清为什么,隔壁家小孩被大院里其他孩子欺负,我冲上去罩着他的!”
幼年的记忆实在模糊,许尽欢下过来半天,还是记不清细节,糊弄道:“反正好像最后打赢了,幼儿园女生单挑胖墩男,赢了。”
沈砚舟墨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欢欢很厉害,保护了其他小朋友。”
许尽欢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虽然她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评价,但在亲密的人面前,她吃软不吃硬的傲娇属性显露无疑。
闲聊冲散了内心那些对于见家长这件事的焦虑,许尽欢心情很好地跟着音响里哼唱,是她听过无数回的《alltowell》。
直到路边的景色越来越熟悉,直到沈砚舟的车子拐进f大的家属院,许尽欢表情从狐疑,逐渐演变成震惊。
她伸手轻轻拽了拽沈砚舟的衬衫袖口:“喂,沈砚舟,你开进来干嘛?”
“你开进来干嘛?”她诧异道:“我家之前那套家属小楼都卖掉了,好早就住这边啦。”
沈砚舟目视前方,单手熟练地转动方向盘,空着的右手反手将她手指攥在掌心,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语气依旧平淡:“嗯,抄个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