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胶带,你找个烟灰缸给我干嘛?”
许尽欢沿着她的视线,茫然低头。
“没注意拿错了。”
她垂眸盯着手里的烟灰缸,想起住在一起后,有次在家里翻到几包拆封了、抽了一半的烟。
许尽欢拿去问烟盒主人:“原来你还抽烟麽?”
闻言,沈砚舟暂停了视频会议。
关掉摄像头,他搂着人,把来询问的许尽欢抱坐在书桌上。
他轻轻啄了啄女人的唇角,解释道:“以前偶尔抽,早就戒了。”
许尽欢半信半疑:“所有尝试戒烟的人,都这么说,最后还是偷偷复吸。”
她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胸膛:“以后抽过烟,就不准亲我。”
沈砚舟含笑注视着眼前娇嗔的女人。
他的小狮子慵懒地坐在书桌上,和他视线齐平,眉眼弯弯的样子,很是诱人。
他情不自禁,扣着许尽欢的后脑,用汹涌而激烈的接吻,淹没笑靥如花的女人。
唇齿交。缠,细碎的水声在舌尖迸溅。
沈砚舟的吻向来很凶,不论是床上床下,每一次负距离的接触都来势汹汹,恨不得把怀里的人拆吃入腹。
而许尽欢逐渐学会在他缠绵的吻里换气,次数多了自然熟能生巧。
被刻意引诱勾起兴致之后,小狮子尖利的虎牙,经常把沈砚舟的唇瓣咬破。
伤口不大,只有零星的血丝冒出,黏糊的舌吻混杂着微不可查的铁锈味。
“尝到烟味了麽?”沈砚舟笑着问她,金丝眼镜后眸光闪烁着纵容的宠溺。
许尽欢靠着他的胸膛,意犹未尽地砸吧嘴:“确实没有哎,很好,沈律请你继续保持!”
那天之后,家里的烟灰缸,打火机,开封的、没开封的烟,都被堆进杂物间,不见天日。
许尽欢走神得实在太明显。
一个普通的黑色烟灰缸,她都能盯着看上五分钟之久。
江浸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能感受到周身弥漫着的那种惘然。
看着快要碎掉的闺蜜,江浸月劝道:“要不你过几天再搬走,再等两天。等律师忙完回家,你俩再好好聊聊。”
“不了。”许尽欢放下手里的烟灰缸,“我明天要去南京带组拍纪录片。”
她重新拿了胶带回来,轻声说道:“今天晚上要搬完。”
江浸月张了张嘴,拿她没办法。
感情的事情,外人插不上手。认识这多年,江浸月亲眼见证了温家分崩离析,物是人非;也见证了她从‘温宜’到‘许尽欢’的蜕变。
江浸月扪心自问,换成自己,真不定能撑得下来。
她理解许尽欢,明白她对亲密关系的抗拒和抵触,懂她被原生家庭雕刻出的拧巴。
律师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引导性恋人,但只要许尽欢还没有做好准备,无关对错,她都坚定着站在闺蜜这边。
许尽欢选择接受,她将给予发自内心的诚挚祝福。
许尽欢选择拒绝,她江浸月,就是闺蜜永远坚实的后盾。
大平层的灯亮了整宿。
晨光微熹,最后一箱东西也装车完毕。
许尽欢确认好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这套房子终于恢复了它最初的模样,仿佛她从未在此停留。
沈砚舟给她的买的,那些贵重的衣服,胸针首饰,还有去京市出差带回来的,让女明星江浸月都眼红的百万包包……她一样都没带走。
打包带走的,只有她带来的摄影设备;以及同居后,她购置的那些不值钱的家居小玩意儿。
许尽欢环顾着这套曾被自己当作‘家’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