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在乎它是谁放的,关键在于,为什么我的房间里会出现针孔摄像头,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客人我跟你同样震惊,房间里居然有这鬼东西,可能是之前入住的房客,故意安装的。我们双方都是受害者啊!”
里面的争吵还在继续,在许尽欢的冷笑质问声中,老板情绪越来越激动。
他指着墙壁上的窟窿唾沫横飞,魁梧的身躯逐步朝着许尽欢靠近,男女生理上带来的悬殊力量凸显无疑。
许尽欢抿着唇,冷艳的脸上满是嘲讽。
她站在房间中央,没有后退,直面激动到有些狰狞的壮汉老板。
就在两人即将从言语冲突,进展到肢体冲突的前一秒。
“叩叩。”
沈砚舟屈起指节敲门,淡声道:“已经报警了,民警过会就到。”
正对着许尽欢费尽口舌的老板,顿时汗都下来了。
他转头对着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不悦道:“酒店和这位女士的纠纷,我们私下会协商,你快让警察别过来,省得白跑一趟。”
沈砚舟把玩着手机,似笑非笑:“不合适吧,那我就成报假警的了。报假警可是违法行
为。”
“就说是你弄错了,撤回警情!”老板一个头两个大,单身女性独自一人,有争执还好处理一些。
结果莫名其妙,现在半路跑来个比他高一头的男人,多管闲事,擅自报警。
老板急得嘴皮都要上火:“你谁啊,能不能别狗拿耗子管闲事啊。”
沈砚舟随手摘下黑超进门,那双黝黑泛蓝的瞳孔暴露在空气中,如同冻结的冰湖散发着寒意。
“我女朋友在贵店入住,房间发现不明来源的针孔摄像头。”
沈砚舟上前两步,挡在许尽欢身前,俯视着气急败坏的老板,声音冷的掉冰渣:“与其纠结我什么身份,不如想想和警察该怎么狡辩。希望老板你的人品,和刚才的说法一样光明磊落。”
他人高马大,像一座伫立在面前的山峰,结结实实遮住许尽欢身影,隔绝外来的危险与恶意。
老板也意识到挡在前面的英俊男人,不是个善茬,不可能撤回报警。只能咬牙跺脚地离开,下去准备应付一会儿过来的民警。
沈砚舟转身,摸了摸许尽欢的头,缓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他在门口只听了个大概,发觉老板威胁私了的意图,就先发制人报了警,现在才有机会问事情始末。
许尽欢松开手臂,解除抱胸防御的姿势,把拆下来的插座面板扔到电视柜上。
“本来打算换衣服,窗帘刚拉上,就发现插座孔里有红外线在闪,拆下来,这玩意就藏在里面。”她捋了一把长发,板着脸说道。
沈砚舟瞥了眼插座面板背后,针孔摄像头线路被粗暴地拔断。
他皱着眉头问:“内存卡拔了吗?”
许尽欢摊开另一只手,指甲大小的sd卡躺在手心,被她抛起又接住。
“证据当然要留好。”
她盯着墙面。
插座面板拆下后,平整的墙面多了一个突兀窟窿,像是一张裂开的嘴,丑陋龌龊,承载着无穷的恶意。
许尽欢抿了抿唇,又道:“插座上有点落灰,估计摄像头装了有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偷拍了多少人。”
沈砚舟嗯了一声,淬冰的视线扫过那张黑色的储存卡,眼底神色越发暗沉。
——
从警局录好口供,提供了证据。
出来已近正午,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许尽欢上车系好安全带,忍不住唾弃道:“真龌龊啊,还是个惯犯。身为老板却和偷拍的紧密合作,资源共享。”
沈砚舟一手搭在车窗上。
“怎么会住这种不规范的小酒店?”
她自己创业开工作室,不像是没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