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任时,確实常靠“灵活调配”跟各厂拉关係。
崔大可见状,胆子大了些:“您在轧钢厂干了十年,如今屈居后勤处……
咳,要我说啊,就是曹远那小子不懂事,硬生生把您挤兑走了。”
许大茂眼皮一跳,忙接话:
“可不是嘛!咱厂那帮人如今围著他转,把老领导的功劳全忘了。”
杨厂长手指敲了敲桌面,脸色沉下来:
“胡说!组织上的安排,能这么议论?”
可握著搪瓷缸的手却紧了紧,茶水在缸里晃出细浪。
崔大可装作没看见,继续道:
“您想想,他一个毛头小子当厂长,能懂什么?上次批钢材指標,愣是卡了咱调配科三天——”
“够了!”杨厂长突然拍桌,茶水溅在桌面上,
“你们俩是来匯报工作的,还是来搬弄是非的?”
许大茂身子往后缩了缩,崔大可却不退让,压低声音:
“老领导,咱调配科可还归您管著。要是有什么需要……”
杨厂长盯著两人慾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忽然一动。
想起在轧钢厂看见曹远被眾人簇拥的场景,喉头忍不住滚了滚。
“出去。”他突然摆手,“以后少来这套。”
待两人訕訕退出去,他手指无意识地敲著“后勤处”三个字,久久没动。
崔大可和许大茂訕訕退出门,走廊里没旁人,
崔大可立刻撇著嘴摇头:“老领导这胆子,被曹远那小子嚇破了吧?”
许大茂斜睨他一眼,手指蹭了蹭中山装纽扣:“你懂个球!”
崔大可脖子一梗:“那又咋?他都把咱们撵出来了,还能默许咱整治曹远?”
许大茂冷笑,压低声音:
“没看见他攥著搪瓷缸子的手紧得发白?杨厂长在轧钢厂那么多年,现在被雪藏,能没气?”
崔大可挠了挠头,语气弱了几分:“你就敢断定他默认?”
许大茂挑眉,“哎,你这脑子,还是赶紧回石景山杀猪去吧!。”
崔大可脸色铁青,“就算这样,也轮不到你教训我——”
“得了吧你。”许大茂打断他,
“赶紧去锅炉厂找张厂长,就说让他自己去和曹远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