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昌,赵天豪。”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赵文昌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脸上血污汗水泪水混作一团,声音嘶哑地狡辩:“王爷!他们……他们撒谎!他们是诬告!是看下官落难,落井下石!王爷明鑑啊!”
“撒谎?诬告?”
叶修缓缓摇了摇头,“民心似镜,眾口鑠金……他们的话,就是这襄城的天理,就是这天下的人心!”
他猛地一挥袖袍,声震四方,“本王——信他们!”
“乾王!乾王青天!”
“王爷为我们做主啊!”
“谢王爷!谢青天大老爷!”
剎那间,欢呼声、哭喊声、叩谢声如同山呼海啸般响起,无数人激动地叩首,看向叶修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与敬仰。
叶修抬手,轻轻向下一压。
汹涌的声浪奇蹟般地平息下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这位年轻亲王的裁决。
叶修的目光转向那些还僵立在原地,面色惶惶不知所措的衙役,声音冰冷。
“你们,还愣著做什么?”
“將赵文昌、赵天豪,给本王拿下!”
“革去官职功名,打入死牢,严加看管,等候发落!”
那些衙役浑身一颤,面面相覷,脸上充满了挣扎和恐惧。
一边是积威已久的知县,一边是如日中天的亲王……
最终。
对皇权的敬畏和眼前这血淋淋的现实压倒了平日的畏惧。
为首的班头一咬牙,硬著头皮应道:“是……是!谨遵王爷諭令!”
他带著几个衙役上前,將瘫软的赵文昌和惊恐尖叫的赵天豪从地上拖了起来。
“不!你们不能抓我!我爹是知县!我是秀才!你们敢!!!”
赵天豪拼命挣扎,语无伦次地嘶吼。
赵文昌则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面如死灰,口中喃喃:“完了……全完了……”
叶修对赵家父子的挣扎与哀嚎充耳不闻,仿佛那只是两只吵闹的蚊蝇。
他转向那名带头行动的班头,语气恢復了平淡,却带著天然的威仪。
“你,前面带路。”
“本王要去县衙,看看这位赵知县,到底將襄城的公堂,经营成了何等模样!”
那班头一个激灵,哪里敢有半分怠慢,连忙躬身应道:“是!是!王爷请隨小的来!”
他立刻在前面引路,其余衙役押著面如死灰的赵家父子,簇拥著叶修一行人,在无数百姓复杂而激动的目光注视下,朝著襄城县衙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