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愈发尷尬地杵在那里,心中叫苦不迭。
林啸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快步从主位走下,来到叶修面前,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
“不知乾王殿下大驾光临,林某有失远迎,门下弟子无知,衝撞了殿下与李姑娘,多有得罪,万望殿下海涵!”
他说完,立刻侧头,对脸色铁青、僵在原地的林凯厉声喝道:“逆子!还不过来向王爷和李姑娘赔罪!”
没错!
在江湖上混,哪能不明白叶修的话中话?
无非就是敲山震虎而已!
明著不给李承德面子,实际上就是在对他们放话!
林凯胸口剧烈起伏,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但在父亲凌厉的目光和叶修那无形的威压下,他终究不敢违逆。
下一秒。
他一步一步挪上前,极其艰难地对著叶修和李师师深深一揖,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在……在下言语无状,冒犯了李姑娘,请……请王爷、李姑娘恕罪。”
叶修挑了挑眉,打量著他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淡淡问道。
“林少主这表情……”
“嘖嘖,看起来好像有点儿不太高兴啊?”
“是不是觉得本王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你的雅兴?”
林啸天心头一紧,连忙接口:“不敢不敢!殿下光临,令我截教蓬蓽生辉,犬子怎会不高兴?他是……他是自知有错,心中惶恐!”
林凯感受到父亲的目光,浑身一个激灵,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忙道:“是是是!父亲所言极是!殿下能来,是……是天大的喜事,在下……在下高兴!非常高兴!”
“哦?高兴就好。”
叶修这才仿佛满意了,点了点头,不再看他们父子二人,径直走到李师师身边,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
李师师立刻喜笑顏开,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刚才那股跋扈劲儿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小女儿家的娇憨。
林啸天见状,心中稍定,连忙又道:“殿下身份尊贵,岂能屈居外席?还请殿下移步主座!”
叶修隨意地摆了摆手,拿起李师师刚才把玩的酒杯在指尖转了转。
“不必了,今日是林老教主寿辰,本王岂能喧宾夺主?”
“我就是隨便坐坐,大家隨意,不必拘礼。”
他这话一出,聚义厅內那凝固到极致的气氛,才如同冰河解冻般,稍稍缓和了几分。
宾客们暗自鬆了口气,纷纷重新落座,只是交谈的声音压低了许多,目光仍时不时地瞟向叶修这一桌。
寿宴,就在这种表面恢復热闹,实则暗流涌动的诡异氛围中,继续进行。
丝竹管弦之声重新响起。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仿佛方才的衝突从未发生。
只是。
每个人心头都压著一块无形的巨石,尤其是截教眾人,笑容都显得有些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