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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赢你（第2页）

“区区蝼蚁，也敢撼动我的道基？！”莫长风怒吼出声，试图用言语和气势来镇压这股诡异的变故。

他强行运转灵力，想要稳住溃散的法相，向整个世界宣告他的强大与不可侵犯。

可他越是强调自身的无敌，现实就越要用最残酷的方式，来“证明”他并非无敌。

“咔嚓——”

屋顶的一片瓦，在无风的情况下悄然松动，紧接着，一块风化断裂的砖石，如同被精准投掷般，带着破空声呼啸而下，不偏不倚，狠狠砸在了莫长风的右肩！

“呃啊！”

剧痛传来，莫长风一个踉跄，护体灵气竟在这一刻出现了迟滞，没能完全挡下。

这对于法相境强者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般的奇耻大辱！

与此同时，武馆院落中那口早已干涸的古井，井底深处突然升腾起一股肉眼可见的白色水汽。

水汽在月光下扭曲、汇聚，最终竟凝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发出无声的咆哮！

那是这片土地上，历代阵亡的陈家守卫们不散的残念！

它们本是守护陈家的力量，此刻却因为某种未知的共鸣，将莫长风这位陈家长老，视作了最大的入侵者！

墙外，阿木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瞪大了双眼，浑身都在颤抖。

他亲眼看到了那道井魂的形成，那股纯粹的怨念与敌意，让他如坠冰窟。

为什么……为什么守护陈家的井魂，会针对自家的莫长老？！

而在千里之外，陈家最深处的档案室里。

沈老就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终于从故纸堆中翻出了一页被虫蛀得不成样子的泛黄卷宗。

当他拂去灰尘，看清上面用朱砂写下的一行小字时，浑浊的双眼骤然收缩！

“星陨之夜，若有‘逆言者’现世，则献祭无效，主持者反噬其身，天地共弃之。”

旧武馆内，莫长风的处境已是狼狈不堪。

那道井魂所化的水汽扑面而来，冰冷刺骨，瞬间将他淋得浑身湿透，更重要的是，那股阴寒之气蛮横地钻入他的体内，将他本就逆流的灵力彻底搅乱！

“轰！”

他身后那尊顶天立地的法相，发出一声哀鸣，如同被打碎的瓷器，寸寸崩裂，最终化作漫天光点，彻底溃散。

法相，破了！

莫长风踉跄着退出武馆，站在冰冷的月光下，浑身滴水，面如金纸。

他死死地盯着屋内那个瘫坐在地，大口喘息的身影，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金属在摩擦：“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凡靠着墙壁，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苍白与冷汗，他费力地挤出一句话：“吓……吓死我了……差点就没命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赢你”，在逆纹灵核的加持下，被法则判定为“真理”。

于是，为了维持这句“真理”，现实只能强行扭曲因果，让“莫长风赢不了陈凡”成为既定事实。

所以，他必败无疑。

无人察觉的屋脊之上，白婆婆佝偻的身影静静伫立，她望着莫长风狼狈逃窜的背影，浑浊的她轻轻一叹，声音飘散在夜风里：“他已学会，用最卑微的姿态，写下最锋利的判词。”

也就在这一刻，那遥远的、不可知的异界深处，被陈凡逆转因果所惊动的巨大眼眸，在缓缓睁开一道缝隙之后，终于，彻底睁开了。

整个旧武馆在经历了这场无声的风暴后，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然而，所有人都清楚，今夜发生的一切，绝不会就此结束。

那股盘踞在武馆上空，因法相破碎而久久不散的凛冽杀意，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凝实，像一头受伤后变得更加狂暴的凶兽，在黑暗中窥伺着，等待着下一次的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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