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是感染了时疫而死,真若封棺入土,指不定会有时疫扩散的可能。
这些年,处理感染时疫的人,多半都是焚烧,一抔净土一了百了,倒也少了许多麻烦。
夜晟澜也是懂这些的,他虽未见过,却听说过。
只是,他脑子里惦记的都是谢氏留下来的信,是谢氏说的,她在农庄里发现了地窖,像是银库,他心里想的都是谢氏的好,倒是把这些事给忘了。
缓缓放开抓着沈青竹的手,夜晟澜神色僵硬。
“抱歉青竹,我……”
“不必抱歉。”
打断夜晟澜的话,沈青竹眼神讥讽。
“暝影、暝消,通知下去,接下来的事都交给二公子了,咱们不必再管了。也免得咱们一片好心,却招惹疯狗冲出来说咱们心狠。这种恶心人的黑锅,咱们不背。”
“是。”
暝消应声,挥挥手,他们的人就聚到了一起,站到了一旁。
沈青竹再不理会夜晟澜,她转头看向暝消。
“夜将军呢?”
“夫人,将军刚刚去见了个部下,在说一些军营的事,看这时辰,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
“好,等夜将军回来,咱们就走。”
“是。”
暝消应声,再不说话,沈青竹也不再开口。
农庄安静得可怕,夜风烈烈,夜晟澜站在原地茫然无措,一时之间,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夜晟泽就从外面回来了,他直接到了沈青竹身边。
抬手,他将沈青竹揽在怀里。
“怎么了?”
夜晟泽说着,瞬时瞟了夜晟澜一眼,眼神如刀,杀气沸腾。
沈青竹摇摇头,嘲弄的低喃,“没什么事,就是二公子说,这么处理侯夫人的尸骨,是太心狠了,这倒是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夫君,二公子是个有主意的人,死的又是他娘,这些事就交给他来处理吧,咱们走。”
“狼心狗肺的东西,是不值得帮,夫人别生气,咱们走就是了。”
夜晟泽微微倾身,就将沈青竹打横抱了起来。
他眉眼温柔。
“累了一夜,也该回去休息了,那些狗吠,夫人听过就忘了吧。”
“噗。”
听着夜晟泽的话,沈青竹不禁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