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莫雨的惨状在莫风的眼前,呈现的自然也更清晰,这也成了压倒莫风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青竹开口,“暝消、暝影,把她抬回去,继续。”
“是。”
暝影应声,随即和暝消去抬莫雨。
见状,莫风再也受不住了,眼看着莫雨凄惨狼狈,要死不活的样子,她恨不能挨打的是她,她恨不能替莫雨来受这个罪。
“别打了,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打莫雨了,她受不住了,再打下去她会死的。”
“会死?”
呢喃着这两个字,沈青竹冷笑。
“你可别忘了,现在,在所有人的意识中,莫雨本也是个死人。”
“你……”
“是莫灵溪说的,莫雨被毒死了,她还给莫雨停灵,下葬,那打死一个死人,又能算得了什么?你想说,那就老老实实的说,不然,莫雨是死是活,我可真说不准。”
沈青竹的话不好听,却让莫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莫雨死了。
死在了那日冤枉沈青竹的时候。
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再活过来,所以沈青竹之前的挑拨一点都没说错,莫灵溪大约真的没打算让她们姐妹活的。
从永昌侯府出去,她们离死,大约就真的不远了。
莫风抬眸又看了看莫灵溪,瞧着她忐忑又愤恨的模样,莫风再不坚持。
“我说,我什么都说。”
“把她带上来。”
永昌侯厉声开口,夜晟泽把手中的军棍,扬手扔给暝消,他单手提着莫风,去了永昌侯边上。
把莫风扔在地上,夜晟泽也拉了椅子过来坐下。
他拿着帕子漫不经心地擦手。
莫风瞧着夜晟泽的模样,心忍不住发颤,她再不敢耽搁。
“奴婢名叫莫风,与莫雨是双生子,从小受训练,五年前跟在小姐身边,一明一暗护着她。小姐来京,也把我们姐妹带了过来,那日她忽然跟我们姐妹说,要莫雨给将军夫人送吃的,然后装死,嫁祸给将军夫人。”
“你胡说,贱人,你闭嘴。”
莫灵溪听着莫风的话,快步冲过来,她抬手就打了莫风一记耳光。
莫风半张脸都火辣辣的疼,她耳朵也嗡鸣作响。
莫风红着眼睛看向莫灵溪。
“小姐,奴婢有没有胡说,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你就是想借着莫雨的死,向将军夫人发难,让她被驱逐。可是,夜将军护着她,连带着侯爷也不好深究,于是你就和二少夫人商量,让我们装鬼,把侯府搅得鸡飞狗跳,家宅不宁。你知道侯爷在意侯府,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逼着侯爷处置了将军夫人。”
“一派胡言。”
这下,呵斥莫雨的人,变成了魏双双,她害怕被拖下水。
莫雨已经开了口,便再无所顾忌了。
“奴婢装鬼是穿的衣裳,现在还在波澜渡东边的耳房里,因为这些日子,二公子一直留宿芳菲阁,他又受了伤,不便回来,所以二少夫人就将奴婢藏在了那,那就是证据。”
夜晟泽闻声,给暝消使了个眼色。
暝消即刻去了东耳房。
不过片刻,他就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了。
有两件白色带血的袍子,还有一些瓶瓶罐罐,都是用来易容的东西,暝消把那些东西,一股脑全都放到了永昌侯面前。
永昌侯扫了一眼,随即看向魏双双。
“不是的,不关我的事,是她胡说的,爹,你要信我,这真的和我无关。”
永昌侯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