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笑容,从墙上直起身,走到她面前,
虽然他个子不高,但还是能俯视著她。
“整个迷雾镇都感谢你们,姑娘。”他语气诚恳地说,“镇民並不完美,我们也有自己的问题。
“但他们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休息,什么时候该停下。
“可——。可亚瑟阁下,唉,我是说他和他那些狂信徒们。”
凡卡转过身,顺著镇长的目光看去。
在广场的远处,一些狂热者聚集在一起。
大多数还保持清醒的人,嘴里还在念著什么。
有些人静静地站著,身体不停地抽搐。
一个女人把衣服从腰间扯了下来,正忙著把一根简陋的棍子绑在自己肩上。
一个男人跪在泥浆里,不停地祈祷跪拜。
“他们似乎不知道休息是何物。”伊斯马克说,“他们也几乎无法正常交流,一心只想杀人,
祈祷或鞭打自己。
“我不知道亚瑟阁下对他们做了什么,但他似乎把他们带入了一个虚幻的梦境。
“最要命的是,他们似乎没法清醒过来。
“我担心亚瑟阁下和他们一样,被困住了。”
施莱希特一边愤怒地瞪著伊斯马克,一边握紧了瘦弱的拳头。
凡卡轻轻抚摸著他的肩膀。
她和伊斯马克一样,对这些狂热者敬而远之。
但她知道,在亚瑟来之前,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躲在贫民区里,被镇民们忽略。
“你最不喜欢的是什么,镇长?”她问,“是他们不再听从你的命令,还是他们的存在本身?”
伊斯马克给了她一个困惑的眼神。
“我说过,我们很感激你们。”镇长解释道,“我只是想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谁会来帮助他们恢復正常。
“亚瑟阁下是他们唯一会听从的人。
“如果你能请他跟我说几句话,就一会儿,都会很有帮助。”
一提到亚瑟,凡卡心里又一阵悸动。
就像那天晚上,他把佩剑交给她,打算自己去赴死时一样。
“他不是我一个人的牧师。”她挺起胸膛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