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头倒在那堆旧斗篷上,脸埋进斗篷褶皱里时,几乎没注意到上面陈旧的尸臭味。
当睡意像山崩般席捲而来时,她便沉沉地投入了睡梦的怀抱。
再次醒来,她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候咙依旧发乾,眼晴上的痒意也一直挥之不去。
回忆到这里,凡卡僵硬地站起身,走到门边,用力推开了门。
外面的光线又亮又刺眼。
街道上寒风呼啸,还夹杂著濛濛细雨。
垃圾隨处可见。
远处,在一栋她知道是酒馆的破房子旁边,有两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水沟里。
乌鸦棲息在对面的屋顶上,看起来又圆又肥。
她跨过门槛走到街上,差点被脚下一袋骨头绊倒。
袋子晃动了一下,一个破破烂烂的脑袋从袋子一头冒了出来。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个名叫施莱希特的传教士,看起来比之前还要糟糕。
他的前额有一个巨大的伤疤。
他的手指纤细得几乎像小树枝,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来时,还在不停颤抖。
一看到她,他就咧嘴笑了起来。
这个动作让他凹陷的脸颊都扭曲了。
“姐妹!”他惊呼道,“你醒了!讚美大地之母!”
他们一起从小屋往镇中心走去。
太阳已经快到天顶,但低沉的云层把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巨大的火堆冒出的浓烟仍懒洋洋地飘向天空,让空气中瀰漫著一股焦肉的味道。
一些人倒在街上,因为疲惫或醉酒失去了知觉。
那些还能站起来的人,眼神也黯淡无光,
一切都显得迟缓而沉闷。
镇上少数几个凡卡认识的市民,也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女孩早就忘记了初到这个地方的恐惧。
迷雾镇的人和她在其他地方认识的人差不多。
他们的衣服更破旧些,习惯也有些不同,但当亡灵降临时,他们发出的尖叫都是一样的。
现在,他们看起来仿佛还笼罩在阴影里,跌跌撞撞的,好像不敢相信漫长的噩梦已经结束。
亚瑟给了他们曾经不再相信的胜利,而这种震撼还没有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