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博眉头微皱,但并未立刻反对。放弃独占权固然心痛,但相比于之前预想的被彻底驱逐甚至击杀,这个结果已经好了太多。而且,对方承诺不破坏性开采,也算保留了他的底线。他沉吟片刻,沉声道:“可以。但具体采集的频率、数量,以及哪些属于‘核心仙草’不可动,需有明确约定。”
“这是自然,细节可稍后商议。”云清辞点点头,继续说出第二条。
“第二,关于前辈与令孙女的毒素问题。”她看向独孤博,目光坦诚,“我会负责为你们祖孙二人,量身定制一套完整的解毒与掌控方案。包括利用此地的仙草炼制丹药,以及传授你们特定的法门,引导体内毒力,化害为利。我会确保,最终不仅能根除你们体内的毒素反噬,更能让你们对碧磷蛇皇毒的掌控力更上一层楼,修为得以精进。”
这是独孤博最核心的诉求,他听得无比认真,绿眸中光芒闪烁。
“但是,”云清辞话锋一转,“解毒非一日之功,需要时间,也需要你们的全力配合。尤其是初期,会有些痛苦与风险,必须严格遵循我的指引,不可擅自妄为。”
“只要能根治,些许痛苦算得了什么!”独孤博斩钉截铁地道,随即又追问,“你需要多久?”
“彻底根除,并初步掌控毒力,短则一年,长则三年,需视你们的具体情况和配合度而定。”云清辞给出了一个相对保守的估计,“在此之前,我会先为你们缓解痛苦,稳定情况。”
独孤博深吸一口气,这个时间比他预想的要短得多!他重重颔首:“好!此事,老夫答应了!”
“第三,”云清辞的神色变得有些深邃,她看着独孤博,缓缓道:“前辈是自由之身,武魂殿无意强迫前辈加入,也尊重前辈与天斗帝国皇室之间的情谊。”
独孤博心中一凛,知道最关键的条件来了。
“但是,”云清辞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既然我们达成了合作,共享了如此重要的资源,那么,在一些关键时刻,在一些不损害前辈自身及天斗帝国根本利益的前提下,我希望前辈能够做出符合我们共同利益的选择。比如,在未来大陆可能出现的某些纷争或局势变动中,保持中立,或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适当偏向于武魂殿。”
她没有说得非常具体,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这不是要求独孤博背叛天斗帝国,而是作为一种隐形的盟友和潜在的支持力量。这对于武魂殿未来布局,无疑有着不小的助益。
独孤博沉默了。这个条件,触及了他与雪星亲王之间的交情,也关系到他未来的立场。他并非完全忠于天斗帝国,更多是出于对雪星亲王的个人报答。但若要他明确偏向武魂殿……
他权衡再三。武魂殿的势力日益庞大,其野心昭然若揭。与武魂殿为敌,绝非明智之举。如今有了合作基础,若能在不触及底线的前提下保持一种相对友好的关系,甚至获得一些隐性支持,对他而言,未必是坏事。至少,能保住雁雁的未来,也能保住这冰火两仪眼的居住权。
“可以。”独孤博最终沉声道,目光锐利地看向云清辞,“但前提是,不得损害天斗帝国根本,不得强迫老夫做违背本心之事。而且,此事仅限于高层知晓,不得外传。”
“一言为定。”云清辞满意地点点头。她本来也没指望独孤博会立刻倒向武魂殿,能争取到这种程度的中立偏友善态度,已经是巨大的成功。
“第四,也是最后一点。”云清辞神色郑重,“关于冰火两仪眼的存在,以及我们今日达成的协议,必须严格保密。除了在场之人,不得向任何外人透露。否则,一旦引来觊觎,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一点,双方利益一致,自然毫无异议。
“好!老夫答应你!”独孤博爽快应下。
至此,一份涉及宝地归属、性命救治、未来立场和保密原则的复杂协议,在双方都有意愿的情况下,初步达成。
紧张的气氛彻底缓和下来。月关脸上露出了笑容,上前一步,打了个圆场:“呵呵,独孤博,早该如此。能与清辞合作,是你莫大的机缘。”
独孤博哼了一声,虽然没有反驳,但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他看向云清辞,眼神复杂,最终还是拱了拱手,语气带着一丝别扭,却也真诚了不少:“之前多有得罪,还望……云小友海涵。”
一声“云小友”,已然表明了他态度的转变,将云清辞放在了平等,甚至略高的位置上看待。
云清辞微微一笑,还了一礼:“前辈客气了,之前情况特殊,晚辈亦有冒犯之处。”
既然协议已成,云清辞便不再耽搁。她深知,要让独孤博彻底安心,光靠口头承诺是不够的,必须让他立刻看到实实在在的效果。
“独孤前辈,协议既已达成,晚辈便先为你进行初步的治疗,缓解当下的毒素反噬之苦。”云清辞说着,从储物魂导器中取出了几个玉盒和玉瓶,里面正是她之前采摘的一些仙草辅材和萃取好的精华。
独孤博精神一振,眼中露出迫切之色:“需要老夫如何配合?”
“前辈只需放松心神,盘膝坐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