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告诉所有围观的人,咱虽然同意张飆建立反贪局,但张飆没有財事权和人事权!”
“其他的,先不管了,等开完大朝会,咱再跟他算帐。”
“臣(奴婢)……遵旨!“
蒋瓛与云明对视一眼,旋即异口同声,然后火速退出了大殿。
而目送他们离开的老朱,则脸色阴沉的眯起了眼睛。
【张飆,咱不管你有何目的,等咱立了皇太孙,一切將尘埃落定……】
【咱知道你支持允熥,但咱偏不立他,咱不会让你利用允熥,对咱儿子们下手……】
他觉得朱允熥对自己那些王叔们的仇恨,是张飆挑起来的。
其目的就是二选一。
如果自己不动那些藩王儿子,他就利用朱允熥对朱標之死的仇恨,让朱允熥去动那些藩王叔叔。
【这贼子!好歹毒的心!】
老朱恶狠狠地锤击了一下书案,浑身杀意凛然。
【等咱查清真相,不再需要你,咱会將你凌迟处死……】
【你给咱等著……】
……
另一边,承天门外。
当张飆喊出『审计藩王四个字的时候,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刚才还挤在摊子前,眼巴巴地盯著高薪职位和烤红薯的官员们,脸上的渴望和热切瞬间凝固,隨即化为惊恐万状的惨白。
那个手里还捏著小半块没吃完的红薯的给事中,手一抖,金黄的薯肉『啪嗒掉在地上,他都浑然不觉。
只见他张大了嘴巴,如同离水的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围著摊子的七八个官员,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中,齐刷刷地后退了好几步。
仿佛那张破桌子、那块招聘牌子,以及桌子后面那个穿著戏服坎肩的张飆,是择人而噬的瘟疫之源!
原本喧闹如菜市场的承天门前,死寂如墓地。
就在所有人都被张飆的言行震惊得无以復加的时候,一声饱含震怒与正气的暴喝,如同惊雷般炸响:
“张飆!你这狂悖之徒!安敢在此妖言惑眾,搅乱朝纲?!”
眾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著緋袍的大臣越眾而出,正是都察院右都御史,袁泰。
自从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被老朱关进了詔狱,生死不知,都察院右都御史就是都察院最高长官。
而且,这位叫袁泰的都察院右都御史,素以刚正不阿闻名,就连老朱都对他十分器重。
甚至在《废黜藩王俸禄制度》这件事上,將他叫过去私下商议。
然而,此刻的他,气得鬍子都在发抖,指著张飆的鼻子骂道:
“张飆!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你难道不知道藩王对大明意味著什么吗?竟敢妄言审计藩王!?”
另一位礼部的侍郎也趁机发难,厉声道:
“承天门外,大朝会之地,乃彰显朝廷威仪之所!”
“你竟在此摆摊叫卖,行商贾之事,成何体统?!简直有辱斯文,褻瀆朝廷!”
“还有你这所谓高薪俸禄!”
户部的一位郎中跳了出来,他最听不得有人比他户部发钱还大方:
“远超朝廷定製,蛊惑人心!此乃僭越!是乱政!你张飆意欲何为?!”
几位大佬一带头,刚才被嚇得不敢说话的官员们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出言附和:
“对!袁大人说得对!审计藩王,动摇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