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飆绕了几个大圈,確认安全后,才重新钻回官宿的狗洞,仿佛从未离开。
【接下来,该去见见我最大的『盟友了】
【老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张飆躺在床上,嘴角微微上扬。
……
翌日,清晨。
细雨初歇,皇宫的琉璃瓦上还掛著水珠,在微弱的晨光下闪烁著冷冽的光芒。
华盖殿外的小广场上,当值的侍卫和宦官看到那个晃晃悠悠走来的身影时,全都愣住了。
隨即,如同见了鬼一般,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手按上了刀柄。
【张飆!?】
【他竟然敢直接来华盖殿求见皇上?!】
自从张飆被解禁后,虽然行动相对自由,但所有人都默认他该夹著尾巴做人,甚至最好永远消失在皇帝的视线里。
可他倒好,非但不躲,反而主动凑了上来!
“劳烦通传一声,御史张飆,求见皇上。”
张飆走到殿门前,对著脸色发白、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的守门宦官,笑眯眯地说道,语气轻鬆得像是来串门。
那宦官嚇得腿肚子转筋,连滚带爬地进殿稟报。
殿內,老朱刚用完早膳,正看著一份关於各地平叛的新奏报,听到宦官颤抖的稟报,他执奏疏的手猛地一顿,眼中瞬间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这个疯子,居然敢主动来找咱?!】
他本能地想拒而不见。
但心底那份对未知和秘密的忌惮,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想看看这个疯子还能玩出什么样的好奇,最终占了上风。
“让他进来。”
老朱的声音带著压抑的火气。
不多时,张飆那身略显滑稽的官袍出现在殿门口。
他甚至还象徵性地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这才迈著四方步走了进来,脸上掛著一如既往的、让老朱看著就火大的笑容。
“罪臣张飆,叩见皇上。”
他隨意地行了个礼,不等老朱叫起,就自己站直了身子。
“哼!”
老朱冷哼一声,目光如刀:
“张飆,你好大的架子!不经通传,擅闯宫禁,你眼里还有没有咱这个皇帝?!”
张飆浑不在意,笑嘻嘻地道:
“皇上息怒,臣这不是有十万火急、关乎国本的大事要稟报嘛!”
“再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万一耽误了国家大事,那才真是罪过。”
“哦?关乎国本?”
老朱眼神眯起,带著浓浓的嘲讽:“你又想审计谁?是咱的龙椅,还是咱的棺材本?”
“皇上英明!”
张飆立刻顺杆爬,脸上露出『您可算说到点子上了的表情:“臣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审计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