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官员心中冷笑,谁不知道这是惯用的伎俩,但看皇帝的態度,似乎……
龙椅上,老朱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刚想按照预想的剧本,暂时將此事压下,冷处理,继续熬著他们,也熬著詔狱里的张飆和他那些手下。
就在他嘴唇微张,即將说出『此事容后再议的瞬间——
“咚——!”
一声沉闷、巨大、穿透力极强的鼓声,毫无徵兆地从承天门外传来。
清晰地穿透了清晨相对安静的皇城,甚至隱隱传入了高大深邃的奉天殿。
“咚!咚!咚!”
鼓声没有停歇,反而一声接著一声。
沉重、缓慢,却带著一种不顾一切的意味,顽强地敲击著所有人的耳膜,也敲击著殿內所有人的心臟。
哗!
全场譁然!
殿內原本肃穆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百官们面面相覷,低声议论起来。
“登闻鼓?!”
“这个时辰,谁在敲登闻鼓?”
“出了什么天大的冤情?”
老朱的眼睛猛地睁开,精光爆射。
敲击扶手的手指骤然停下。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鼓声。
登闻鼓!直达天听!
非泼天冤情、重大机密不得敲击!
值守御史脸色发白,著急忙慌地衝出殿外查看情况。
片刻后,一名宦官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衝进大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尖利而颤抖,充满了惊恐:
“启稟……启稟皇爷!承天门外……一老叟,击打登闻鼓!状……状纸在此!”
宦官高高举起一份状纸,又颤抖著声音道:“但更引人注目的是,那老叟身边地上,还放著一个打开的粗布包裹,里面露出的东西,似乎”
“够了!”
老朱不耐烦地打断道:“状告何人?所告何事?!”
“奴……奴婢不敢说……”
“说——!”
老朱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在大殿。
宦官嚇得魂飞魄散,抖得如同风中落叶:“那老叟说。说举发宫闈使用禁药、谋害皇嗣之罪!还有还有陕西旧案,与……与太子爷……”
他到底没敢说完,但太子爷三个字已经像一把尖刀,刺入了死寂的大殿!
“轰隆——!”
整个奉天殿彻底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