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重重磕头:“罪臣明白!若有泄露,罪臣提头来见!”
“去吧。”
老朱挥了挥手,仿佛耗尽了力气:“记住,咱要的是真相。无论——真相是什么。”
“臣,遵旨!”
蒋叩首,却没有立刻离开,因为他了解老朱,还有一件事,需要老朱决断。
果然,却听老朱又冷不防地道:“当时,还有谁在场?”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
“两名隨行緹骑,皆是臣之心腹,口风极严。”
蒋立刻回答,心臟却狂跳不止。
“嗯。”
老朱淡淡地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在御案上轻轻敲击了一下,隨即停下。
“蒋。”
“臣在。”
老朱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疑的绝对命令:
“那两名緹骑,什么也没听到。今日詔狱中所有当值之人,全部更换,调往漠北军前效力,永不召回。”
“你,亲自去办,要快,要乾净。”
蒋心中一凛,这是要彻底封口!
他毫不迟疑:“臣,遵旨!”
“从现在起!”
老朱继续道,语气依旧平稳,却蕴含著极大的力量:“詔狱死牢区,由你亲自带最可靠的人看守。”
说著,他的眼神变得极其深邃:“若张再开口,提及任何与此相关的话,你只需听著,不许记录,然后,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只稟报於咱一人。听懂了吗?”
“臣,明白!”
蒋彻底懂了。
皇上这是要將张飆彻底孤立起来,將他变成一个只与皇帝本人连接的秘密,同时也要最大限度地控制住这个秘密的扩散范围,哪怕是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也不能过多介入。
很快,蒋就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大殿,直到走出宫门,被冷风一吹,才发觉自己浑身早已被冷汗湿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知道,一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隱秘、都要凶险的调查,即將展开。
而他自己,也已经深深地捲入了一个可能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大漩涡之中。
华盖殿內,老朱独自一人,看著染血的御案和奏疏,目光再次变得幽深难测。
张飆,咱不管你知道多少,不管你目的为何。。。。。。
你成功做到了。
你让咱。。。。。:。不得安寧了。
他缓缓坐回龙椅,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极寒的阴影之中。
如果標儿的死,真有问题。
那就让所有与这件事牵连的人,感受咱的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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