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这演技,真是……”
她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適的词来形容。
若不是她知根知底,只怕也觉得苏跡挖矿费劲。
实际上苏跡想要挖矿简直轻而易举。
“过奖过奖。”
苏跡在心里嘿嘿一笑,然后,他像是认命了一般,不再追求一击建功。
他开始一下一下用一种看起来极其笨的方式,对著矿石的同一个点,反覆敲击。
“当!”
“当!”
“当!”
每一次敲击,都只带起一小片火星。
他就这么敲了足足两个半个时辰。
那边的天骄已经力竭,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如同一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
而苏跡,也终於“功夫不负有心人”,从那块坚硬的矿石上,敲下了一块手指大小的黑纹铁。
掂量了一下。
感觉差不多有两斤半了。
苏跡如获至宝般,將那块小小的铁片捡起,小心翼翼地放进腰间一个破旧的布袋里。
然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学著旁边那些老矿奴的样子,靠著矿石,大口地喘著气,脸上是一种混杂著疲惫与些许喜悦。
“师兄,你真的要这么挖一天?”
“当然不是。”
苏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做戏要做全套,我得先让別人习惯我这个『努力的形象。”
他休息了片刻,又站起身,继续他那枯燥而又徒劳的敲击。
时间,就在这“噹噹当”的噪音中,一点点流逝。
日头偏西,当天空那片惨澹的光变得更加昏黄时。
苏跡估摸著时间差不多了。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一眼自己布袋里那唯一一块铁片,摇了摇头。
然后,他將视线投向那块被他敲了半天,依旧没多大变化的矿石。
他闭上双眼。
神识,如水银泻地,无声地蔓延开来,瞬间便將整块矿石笼罩。
下一刻,矿石內部那如同人体经络般,复杂而又清晰的纹理脉络,便完整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顺理而行。
他睁开眼,手中的铁镐,不再是毫无章法地胡乱砸下。
他將铁镐的尖端,对准了矿石表面一处极其不起眼的,比髮丝还要细微的裂纹。
然后,手腕轻轻一抖。
“咔。”
一声轻微到几不可闻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