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试炼训话结束,她用完饭便回自己房间洗漱,夜里睡下后,她总觉得哪里隐隐约约有些凉飕飕的。
醒来后找不到风口,在藏宝囊中翻了一会儿,找到那枚绑着红绳的铜钱,正散着一缕缠绵不尽的凉意。
她随手将它扔到桌上,又径自回去睡觉。
谁知梦里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从她脚上缠上来,直钻到她心口处流连了起来。
像是他那些金雾。
她朦朦胧胧地往后靠去,果真靠进一处温凉的胸膛。
“暄之?”
黑暗中,有人拥住她,轻声回道:“嗯。”
“你……”
一阵熟悉的香气压过来,她的唇被凉意攻陷,许久,整个人也溃不成军。
有凉风掠进衣裳,她紧紧搂着他的脖颈,正共他神思飘渺间,隐约记起了点儿事儿,不禁吐着热息在他耳畔低吟道:“不是给了你辟寒珠吗?你身上怎么还这样凉?”
“这边太冷了,我来得有些急,你身上好暖。”
“来哪里?你,唔……”
清晨闻钟而醒时,颜浣月看着灵舟内的房间还有些迷茫,昨晚不是与暄之在家中睡下了吗?
不过没一会儿她便反应了过来,她昨日才到北地,暄之还在天衍宗,而且已经被关了很久的禁闭了。
不过是幻梦罢了,真想念他,如今只有自己知晓,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外面天还黑着,她起身点燃蜡烛穿衣梳洗,坐到镜前梳发时,见面色有些异样的红润。
她又去洗了一次脸。
而后穿好法衣出了房间。
刚推开房门,就见对面门前放着一个骨气森森的纸人,一对空洞死板的黑眸正直直地对着她。
她见过陆慎初那纸人,可比这位瘆人多了。
有妖族在此,或许还有玄降的人也来了,有这些纸人,并不奇怪。
她此时对此视若无睹,面不改色地回身关上门,转身往甲板上去。
好铜钱
“师兄,有玄降的人来吗?”
虽已是清晨,可天堑南北的天色依旧玄暗一片。
苏显卿带着一队人刚刚披风戴雪地登上这艘灵舟的甲板,正要带人去拿东西,迎面碰见颜浣月,就听她如此问道。
苏显卿拂着衣上雪,一边走,一边说道:“是有几位,但玄降中人多数修为不高,所以能来的不多,不过不愿露面的妖仙却不少,师父说,有位前辈可独自召唤众多妖仙降道,弄了许多碎纸,占了一整个船舱。”
颜浣月复又跟着苏显卿往灵舟的楼阁之中走,问道:“是哪位前辈?这般厉害?”
苏显卿神秘兮兮地看了她一眼,侧首低眉,压低声音说道:“原本在积雪峰住着,昨夜,被温掌门亲自请去明德宗的灵舟上了,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