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年越来越深信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以前颜浣月对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气他罢了。
这让他沉郁已久的心又跃动了起来,其实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他都不在意,但是,如今确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情不自禁地喜悦。
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只顾自己的感受了,他得理解她,她欠着掌门真人的恩情。
只要她愿意,他也可以帮忙照顾裴暄之,毕竟裴师弟这种人吃得少喝得少,脾性说实话也很好相处,基本从来不提任何要求,其实也真的没什么好照顾的。
薛景年想,裴师弟早晚都是要走的,自己得陪着她渡过这段还恩奉义的岁月。
他完全愿意将裴师弟送回长安薛家照顾,到时他与颜浣月一同去北地屠魔。
两个有情人携手共进退,同舟养亡夫,等裴师弟走了,就只有他们两个了,这何尝不是一段荡气回肠的动人佳话……
不行,北地太危险了,不能让她去,那怎么留下她又不让她跟裴暄之生出情愫呢?
嗯……孩子该取个什么名儿呢?
昭?不好,像是缅怀虞师兄。
行火近阳的字都不好,什么暄啊照啊的,皆是该全部扔进泥坑里的东西。
行水的最好,跟她一样,清?长清殿的清,不错,慕天衍宗历代掌门风骨为名。
薛景年的唇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
行木的也好,类他,茂字就不错,楷字也不错,楷之也好听,茂之……
之什么鬼之!
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抬眸看向披着披风立在殿中的裴暄之,只觉得宛如眼中钉,肉中刺……
恰逢裴暄之听闻许逢秋之言,回首淡漠地看向薛景年,那越显妖异的清冷眼眸里,是两泓毫无波澜的深潭。
薛景年双手抱剑倚在墙边,骄矜倨傲地望向他。
你将我骗走,我也骗骗你们,扯平。
颜浣月并未回头,想也知道是薛景年是在报复暄之,实在懒得跟他计较这些没用的东西,只道:“暄之病着,我陪他来。”
裴寒舟看着殿下的裴暄之,他只在宝盈回来后有点儿活泛样子,这长清殿待都不肯待,也等不到父亲回来好好告辞,直接就跑了。
裴寒舟拿他确实也没办法,冲他招了招手,“景年说你今日又吐血了?”
裴暄之摇了摇头,并未上前,“没什么,与以前一样。”
颜浣月诧异地侧首看着他,她只知道他在吃药,竟然还吐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