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和他非亲非故,又为什么——”尤尔还是想说什么。
阿诺德打断他,“尤尔,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或许,这次的战役,我?们没有谁能活着回去。”
尤尔愣住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垂下眼睛,不去看?阿诺德。
在出发前?,每只虫都写了一封遗书?。
如果他们不能回来了,军部会将这些遗书?寄给?他们的家人。有的是写给?自己的雄主,有的是写自己给?雌父,还有的是写给?自己那尚且年幼的虫崽。
阿诺德记得,自己当年也是收到了这样的一封信,然后他就成了一只没有雌父的小虫崽。
“尤尔,你的那封信呢,是写给?谁的?可以和我?说说吗?”
在军舰另一头的休息室里,一只灰发灰眸的雌虫换上训练服,仔细看?了一遍军舰内部的地形图,记在脑子里,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开门出去了。
他感觉有些饿,打算先去食堂填饱肚子,可他忘了现在正是开饭的点,食堂里密密麻麻的都是虫,几乎没剩下几个空位。
雌虫微微蹙眉,似乎对这里的环境相当不满,但咕咕叫的肚子又在提醒他现在该进食了。
早知道?应该多?准备点营养剂。雌虫有些后悔地想。
他拿了个餐盘走到最后面排队,因?为虫太多?,队伍缓慢蠕动着,等?排到他的时候已经不剩下多?少吃的了。
雌虫眉头皱得更?紧了,却也没有选择,只能将剩下的菜打进盘子里。只是军部的伙食实在是一言难尽,雌虫吃了几口?之后胃里一阵犯恶心,实在是咽不下去,然后在一众虫疑惑又不满的眼神中将剩下的食物全?都倒进了剩菜桶里。
这是哪家的虫,怎么能这样浪费食物?这是在场雌虫心里的想法?。
这次出征的军团都是被打乱重新编排过的,很多?虫互相都不认得,所以看?到陌生的虫也只是有些疑惑,倒是没有虫会主动上去过问。毕竟,三大军团互相之间一直都是竞争关系,没有虫想和自己的竞争对手说话。
回去的路上雌虫心里想着事,没注意看?路,走到拐角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虫。抬头看?时却见自己撞到的竟然是两只虫。
那只银白色头发的虫倒是没多?说什么,只让他小心点,旁边那只金色头发的虫却是个暴脾气,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走路不长眼。
雌虫在看?到那只银白色头发的虫时微微顿了下,但很快就将视线移向那只金色头发的虫,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喂,说你呢,怎么走路的?”尤尔本来就在阿诺德那儿?受了一肚子气,现在又被一只走路不长眼的虫给?撞到,顿时就找到了出气筒,“你那是什么眼神?撞到虫了不说对不起?怎么,你还敢瞪我??信不信我?揍你?”
虫族一向崇尚武力,遇到事情口?头解决不了的,就会直接动武。见雌虫非但没有道?歉,反而神色还愈加冰冷,尤尔眉毛一竖,冲过去就要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