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无论是作为最强咒术师,作为高专的老师,或者说是作为五条家的掌权人……”
“——还有作为你的恋人。”五条悟打断他,声音低了下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说的话这么奇怪,你别这样,有点吓人。”
“你会害怕吗?”
“怎么不会?”五条悟攥紧手指,“刚才找不到你,我快急疯了。”
“那会伤心吗?”
“当然会。”五条悟的音调不由升高,“你到底想怎样?难道在你眼里我连伤心害怕的资格都没有?——虽然我确实很少真的害怕什么。”
太宰治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凑近,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五条悟又有点哑火的迹象,态度肉眼可见地软化了不少,但还是把手伸出来抵住太宰治再次贴近的唇,闷声道:“别来这套,好好说话,这算犯规。”
“你看,是不是很好哄?”太宰治轻笑。
“那又怎样,都说了只对你。”五条悟别过脸。
他把太宰治彻底拉出集装箱,站在一片空地上,认真的说:“我不好哄,你别想糊弄过去,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这事没完。”
太宰治刚刚闷头跟着他走了好几步,此刻安静下来,只是深深地看着他。
“……你说啊,”五条悟放软了声音,“别绕弯子了,告诉我。”
“你好哄,但只对我。”太宰治轻轻地说,“因为原谅的前提首先是愤怒,而你并不会轻易对别人动气。”
“我没事为什么要生别人的气?”五条悟扶额无语,“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以惹我生气为乐吗?”
“但你也会担心、会难过,这种情绪会寄托在每个你曾赋予过期望的人。”
“悟,”太宰治望向他,夕阳将他的眼眸染得深沉,“伏黑惠、七海建人、panda……甚至家入硝子,如果他们让你伤心失望,你会怎么做?”
“……”五条悟一时没有言语。
“你为什么总是毫无怨言?”太宰治一字一句地问,“对他们没有任何怨言。”
“……你不喜欢他们?”
“我为什么要喜欢?”太宰治平静地说,“他们的喜怒哀乐与我毫无关联,他们的死活更是不值一提。”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攥着太宰治对手加大了几分力道:“……你别那么说。”
他张了张口,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最后只道:“如果你因为这些事情替我感到不值的话……没必要。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很清楚。”
太宰治望着五条悟这副样子,一时有些失语。
他知道。他从来知道。
他知道五条悟从不后悔,他知道五条悟永远那么坚定而明亮。
但是五条悟其实也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无坚不摧,正如太宰治明明做好准备,明明清楚去见织田作之助一定会被当成敌人对待,可是当冰冷的枪口对准他额心的时候,他依然会不可避免地感到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