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定定地看着他:“那,为什么在我感冒还没好全的时候,我陆续接到了安室和风见的电话,为什么偏偏是那天有紧急文件要处理?”
刚好能让公安的人知道,最强感冒生病了。
“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去问公安那边或者辅助监督吗?”太宰治摸了摸五条悟的额头,“你做噩梦把脑子做坏了?”
五条悟反手一把抓住他试图撤离的手,握得紧紧的,面对太宰治,他或许直接说出口来的更好:“因为你在乎。”
“你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对不对?你不想让所有人都觉得最强就应该是永不疲惫、毫无弱点的样子。你在告诉他们,我也会累,会痛,会生病,我只是一个……比普通人更强一点的……人类。”
因为,人类就是脆弱的生物,会累,会痛,会生病。
太宰治看着他,无可奈何地打了个哈欠:“随便你怎么说好了,我要睡了。”
他试图抽回手,翻身背对五条悟,声音含混不清地嘟囔道,“为什么我要在半夜三更跟你争论这种愚蠢的问题……我好困……”
五条悟却没有松开手,反而就着姿势,把脸深深埋进太宰治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对方的味道。
强有力的心跳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一下一下。
他从来没有那么明确的肯定过,太宰治对他的那个梦境,或者说对梦境所预示的某种可能性,绝非一无所知。
这旁敲侧击来潜移默化地帮他塑造形象的方式,拐弯抹角又别别扭扭,绝对就是太宰治的风格。
之前问太宰治,对梦境是不是有了解时,他的反应基本跟现在一模一样,找不出任何破绽。
想到这里,一股说不清是懊恼、是庆幸、还是被算计了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他咬咬牙,低下头,干脆一口咬在太宰治凸起的锁骨上,磨了磨牙。
演,我就看着你演。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在心底愤愤不平地发誓。
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所有秘密,一件一件,全都扒出来。
太宰治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咬弄得轻吸了一口凉气,困意都驱散了几分:“属狗的吗你……”
五条悟哼了一声,松开口,舌尖却无意间舔过刚才咬过的地方,感受到对方皮肤瞬间细微的紧绷。
他得寸进尺地把整个人更紧地贴上去,像一只大型树袋熊一样挂在太宰治身上,四肢并用地缠住他,仿佛生怕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像梦境中那样化作冰冷的墓碑。
太宰治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他听着耳边逐渐变得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感受着紧紧缠绕着自己的、仿佛寻求安全感般的力道,在黑暗中无声地睁开了眼睛。
鸢色的眼眸里没有睡意,只有一片沉静又复杂的微光。
他极轻地动了一下被压住的手臂,最终却只是调整了一个让两人都更舒服的姿势,任由五条悟像八爪鱼一样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