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也笑了,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计划是他出的。如何,我的学生厉害吧?”
五条文彦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悄悄看了一眼假装自己是哑巴的太宰治:“很出色的……一对师生,很厉害。”
五条悟听到这话,整个人仿佛都亮堂起来,嘴角咧开的弧度几乎要飞上天,那份纯粹的得意洋洋简直肉眼可见。
五条文彦:“……”
我儿子似乎也没那么聪明。
太宰治默默移开视线。
这个笨蛋没救了。
这是城市的坟场。
满是断壁残垣,高楼大厦扭曲的钢筋轮廓暴露在空气中。
五条悟孑然立于废墟中央,仿佛在等待某个必然降临的终局。
寒风卷过,穿透他单薄的黑色短袖,带来刺骨的凉意。他无所谓地想着:方便活动就行,待会儿打起来就热了。
他在废墟中等了一会儿,冥冥之中,似乎觉得身后有人在注视他。
他回头,却只看见身后破碎的阴影。
然而,当他转回视线时,太宰治已无声无息地站在他面前。
浑身浴血,脸色惨白,浓重的死亡气息缠绕周身。一个黑漆漆的血洞狰狞地洞穿了他的身体,温热的血液正汩汩涌出。
五条悟的心脏骤然一停。
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
掌心是一片粘稠而刺目的猩红。
他的手上鲜血淋漓。
——!
五条悟猛地睁开眼,胸膛剧烈起伏。
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是本家居所。他急促地偏过头,不远处,太宰治蜷缩在床铺里,呼吸平稳,睡得正沉。
梦魇带来的心悸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未曾消散。他几乎是本能地翻身下床,无声地蹲伏在太宰治的床边。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探向对方的鼻下——
温热的、平稳的气息拂过指腹。
活着的。
他收回手,就那样蹲在阴影里,久久地凝视着少年安宁的睡颜。
梦境中的画面太过真实,清晰得如同烙印,带着一种诡异的既视感。
于是他把手伸过去,指尖小心翼翼地探向太宰治和服的衣襟,试图解开那层柔软的布料,想确认他身上是否真的存在一个致命的血洞。
就在指尖即将触及系带的瞬间,太宰治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
寂静的黑暗中,苍天之瞳与深渊般的鸢色无声碰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太宰治:“……”
这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梦吗?开窍开错地方了吧?刚刚跟父亲聊天的时候还呆愣得像木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