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沉默无话,乙骨忧太习惯了太宰治的插科打诨,眼下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只好有些无措地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狗卷棘。
狗卷棘轻轻拽了下乙骨忧太的衣袖,微微摇头,声音放低:“木鱼花……”
“我去找个地方睡觉。”太宰治从椅子上跳下来,“你们两个如果在游乐场玩腻了的话,可以去游客医疗服务中心帮忙哦,那里应该已经有不少病人了吧。”
乙骨忧太和狗卷棘赶到时,太阳快要西坠,天边被染成哀艳的橘红。
残阳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在略显拥挤的游客医疗服务中心里投下长长的影子。
然而,两位咒术师第一时间捕捉到的并非人群的伤痛,而是那股浓烈到几乎凝成实质的、咒灵的味道。
他们瞬间警惕起来,小心翼翼地巡视着四周,但却没有看到丑陋的怪物在游荡。可是那股阴冷的味道却并非作假、绝非错觉。
“你们也来了?”正在帮忙打下手的伏黑津美纪向他们走来,然后眼神示意他们跟上,“过来这边吧。”
在医疗中心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远离了主要人流,一个关于罪恶的故事血淋淋地展开。
乙骨忧太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愤怒和窒息堵在胸口。狗卷棘紧抿着嘴唇,眼里中翻涌着震惊与怒火。
“咒灵入体之后,如果当时侥幸撑了过去,说不定还能健康的活着,但是一旦遇到咒灵,这些人就难逃一死。”松下理奈垂眸道。
“那些咒灵入体后,侥幸存活下来的人……”松下理奈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颤抖,嘴唇翕张着,似乎在考虑用词。
“他们看起来可能和普通人无异,甚至能健康地生活很多年。但是,他们就此成了天然的咒灵食物,咒灵对他们的攻击欲望显著提升,同时吃下……”松下理奈并不忍心说出那样残忍的话,最终只是含糊道,“……的话,同时咒灵的力量也会增强。”
空气瞬间凝固了,沉重的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
“既然……这是一个持续了很多年的罪恶行为,”乙骨忧太艰难地开口,“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才以这种方式爆发出来?”
“炸弹是意外。”伏黑津美纪简单解释,又问,“你还记得五条老师上课讲过平安时代的加茂宪伦吗?”
“鲑鱼。”狗卷棘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点头确认。但下一秒,他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
乙骨忧太也瞬间明白了,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加茂宪伦,因为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被加茂家逐出家门。”
松下理奈的眼眶微微泛红:“这座游乐场,就是那座地狱般的实验室旧址。那些冰冷的器械,痛苦的哀嚎,被抹杀的人性……都曾在这里发生。”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压抑着刻骨的恨意与悲伤:“至于为什么是今天……这个日期是我和我母亲选的,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
温热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伏黑津美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替她接过了话:“而且可能是有什么特殊含义,跟这个实验有关系的好几个高层,每年这段时间,都会抽出一个星期左右的日子呆在仙台,来到这里度假。”
“我们的任务,就是从现在开始,保护好这里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