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对这样明显是好人阵营的交流对象,这副与理奈年龄相仿的精致皮囊,无疑是他最趁手的工具之一。
“说起来,贵集团的股东构成很有趣呢。”太宰治语调轻松,“尤其是其中一位长期持股、却几乎从不露面的重要股东,名字很有意思,叫藤原定通。”
“……藤原先生?他是我们集团早期的重要投资人之一。”
她微微陷入回忆:“那是在公司举步维艰的时候,健太郎和我为研发资金和打通关节焦头烂额,是藤原先生的出现解了燃眉之急。”
“夫人。”太宰治轻轻打断她,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洞悉一切的疲惫笑意,“我觉得我们可以放下这些心照不宣的试探,开诚布公地聊一下。”
“——关于藤原定通,关于松下健太郎先生的真正死因。”
他一字一句,声音清晰:“您选择让理奈小姐入学高专,一方面是高专能提供相对安全的庇护所,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从她身上,找到您丈夫松下健太郎先生,真正的死因,不是吗?”
空气骤然凝固。
会客室明亮的灯光下,太宰治那张带着病态的脸,仿佛蒙上了一层深不可测的阴影。
松下真央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松下理奈更是彻底呆住了,她看看母亲骤然紧绷的侧脸,又看看了对面那个平静的病弱少年。
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同学,此刻竟然觉得如此陌生。
“妈妈?”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爸爸他……不是死于意外事故吗?”
温和而有些愧疚的目光落在松下理奈身上,松下真央用力握住女儿冰凉的手:“这件事,其实我也只是怀疑。”
她把目光转向太宰治:“那么,太宰君的意思是,你已经有把握了?”
太宰治迎着她的目光,温和的笑意早已褪去,只剩下近乎冷酷的平静。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您觉得,什么样的手术,能切下一个跟政府有着紧密联系的、扎根在咒术界高层的肿瘤呢?”
松下真央瞳孔猛地一缩,紧盯着太宰治,仿佛要穿透那层病弱的表象,看清他真正的图谋:“……你希望我成为你的助力?”她直白地问,“成为五条先生的助力?”
“是您先选择五条先生的。”太宰治说,鸢色的眼睛平淡无波。
太宰治一个人刚踏出医院大门,就看见了白发青年。
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他是如此显眼,银白的发丝在阳光下几乎有些耀眼到刺目。
空气中的咒力微微波动,五条悟抓住了太宰治的手,强大的咒力如潺潺溪流一样轻轻流淌过太宰治的身体,他苍白的脸上也有了几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