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叫哥又不让叫宝贝,他只能想到这个称呼。
梁宵严说:“我可以给你机会追我,但是怎么追,追多久,由我说了算,你要是做不到就——”
“做得到做得到!你说吧!”
他拿脑袋蹭蹭人家手背,纯粹赖皮小狗样儿。
梁老板下达以下指示:
“第一,不许再对我撒谎。”
“我问你疼不疼,你很疼但说不疼,这样也算。”
游弋边记边点头如捣蒜。
态度很端正但知识一点不进脑。
梁宵严太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了。
“发现一次,你就从这里滚出去。”
“刺啦——”指甲在手机屏幕上刮出尖锐的划响。
游弋连忙在这句话后面加了两个红色加粗的叹号!叹号!
“第二,不许再哭。”
“一滴泪都不能掉。”
游弋在备忘录上按了个【哭哭黄豆脸】,后面跟着个禁止的【红叉】。
又忧心忡忡地问:“如果实在忍不住了怎么办?你也知道我是……”
“知道你是哭包。”梁宵严瞥他一眼,“那就先打报告,得到允许再哭。”
“喔。”
游弋一本正经地在【红叉】后按了个【举手小人】,表示举手打完报告就可以哭一下。
梁宵严看着他圆圆的头顶和正当中的小发旋,想起寨子里的老人们说发旋长得正的孩子都乖,怎么偏偏自己这个又拧又犟。
“第三……”他抬眼往外看去,小小的窗口中镶嵌着一方蓝得纯净的天空。
风拂过脸颊,将他本就轻的话音吹得更加破碎。
“第三,随叫随到。”
“我想见你的时候就一定要见到。”
游弋心酸得一塌糊涂。
一共三条要求,最难的是让他随叫随到。
胸口里传来撕裂般的钝痛。
他把毛茸茸的发顶撞在哥哥小腿上,企图将自己撞死或许就不那么疼了。
梁宵严没有看他,始终望向窗外,越过红枫叶,再往远是一片迷在雾中的山。
大手垂下去挑起他一缕长发,在指尖轻轻滑落。
“如果你随时都会消失,那就永远都别出现。”
游弋发毒誓般承诺:“我死都不会再走。”
第一袋药快输完时,河豚粥送了进来。
梁宵严从小飞手里接过,游弋一看还有点受宠若惊,乖乖地张开嘴凑过去:“啊——”
冷冰冰的空勺子被塞进来。
“唔!”
“自己吃。”
游弋含着勺子,“我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