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手,紧紧地,握住了来昊昆那只宽大而又温暖的手,仿佛握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嗯。”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里,带著一丝压抑不住的、喜悦的颤音。
她拉著来昊昆,转身,朝著那幽深、寂静的胡同深处,快步走去。
那背影,不再有丝毫的犹豫和彷徨。
充满了奔向新生的、义无反顾的决绝。
於海棠的家,就在胡同中段的一个小院里。
是个独门独院。
这在五六十年代的京城城,是相当了不得的门第了。
她掏出钥匙,打开院门,拉著来昊昆,闪身了进去。
院子不大,却收拾得乾乾净净。
墙角,还种著几株月季,虽然是冬天,枝干却被修剪得整整齐齐。
屋里的陈设,更是远非四合院那些人家可比。
一套半新的沙发,一个擦得鋥亮的八仙桌,墙上,甚至还掛著一台崭新的、带钟的摆设。
最显眼的,是角落里那台熊猫牌的收音机。
这玩意儿,在这个年代,比自行车还稀罕。
“你先坐,”於海棠给来昊昆倒了杯热水,声音还有些发颤,“我……我去收拾一下。”
说完,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逃也似的,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来昊昆端著水杯,好整以暇地打量著这个家。
他知道,於海棠的父亲,是纺厂的一个小干部,虽然级別不高,但也是个吃公家饭的。
没过多久。
於海棠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於海棠穿著一件麦黄色的纯睡衣,走了出来。
那睡衣很薄,將她那玲瓏有致的、充满了青春活力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的头髮,也散了下来,像黑色的瀑布,披在肩上,脸上,还带著刚刚洗漱过的、潮湿的水汽。
那双漂亮的眼睛,在灯光下,水汪汪的,像一汪春水,不敢直视来昊昆,却又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鉤子。
这副模样,是纯与媚的完美结合。
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瞬间化身为狼。
来昊昆放下水杯,站起身。
他一步一步,朝著於海棠,走了过去。
於海棠的呼吸,瞬间就停滯了。
她看著那个向她走来的、高大的身影,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她紧张地,攥紧了睡衣的衣角,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却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