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围著来昊昆,一个个脸上都堆满了諂媚的笑容。
於海棠更是直接挤到了来昊昆身边,吐气如兰。
“来主任,恭喜呀。”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晚上有空吗?”
“我……我想请你听场电影,就当是庆祝了。”
电影票!
在这个年代,那可是比肉票还难搞的稀罕物,是年轻人之间最高级別的“社交货幣”!
於海棠这一手,不可谓不大方。
然而,来昊昆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
“谢了,於同志,我晚上还有点事。”
他的拒绝,乾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於海棠脸上的笑容一僵,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和不甘。
她想不通,自己主动示好,这来昊昆怎么就不上道呢?
来昊昆看著错愕的於海棠,又补充道:“今天我没时间,咱们改日行吗?”
於海棠顿时喜出望外:“改日?真的改日吗?那太好了!”
来昊昆笑道:“改日,我请你。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同志请我呢,我现在工资可是六十五块了!”
“我请你!”
……
下午,一晃而过。
下工铃响,来昊昆收拾好东西,走出车间。
一路上,遇到的每一个工友,无论认识不认识,都热情地跟他打著招呼。
“来主任,下班啦?”
“来主任,明儿还来食堂不?”
来昊昆微笑著,一一回应。
他享受这种被人敬畏,被人仰望的感觉。
这,才叫生活。
回到南锣鼓巷95號。
院子里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
三大爷阎埠贵正蹲在门口,就著夕阳的光,修理他那辆破自行车。
看见来昊昆回来,他赶紧站起身,脸上堆满了菊般的笑容。
“哎哟,昊昆回来了!”他热情得有些过分,“听说,你今天在厂里,可算出大风头了!”
“三大爷,您消息够灵通的啊。”来昊昆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那是!”阎埠贵搓著手,凑了过来,压低声音,“昊昆,你看,咱们都是一个院的,你这当了主任,以后……是不是能从食堂里,多弄点好东西回来?”
来昊昆看了他一眼,笑了。
“三大爷,我是食堂主任,得以身作则,怎么能薅社会主义的羊毛呢?”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张写满了失望的脸,径直往中院走去。
刚走到月亮门,一个身影,就从旁边闪了出来。
是秦淮茹。
她好像在这里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