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驰……”她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她自己。
马仁驰停下话头,疑惑地看向她:“嗯?怎么了萱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关切地伸手想探她的额头。
柳萱儿猛地偏头躲开,眼泪瞬间决堤,她“扑通”一声跌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别……别对我这么好……我不配……仁驰,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她终于崩溃地哭喊出来,积压了太久的秘密、恐惧和愧疚如同溃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在马仁驰从疑惑逐渐转为惊愕的目光中,她断断续续地开始坦白。
从拉丁舞大赛后与杰森错误的一夜情开始,到后来在杰森的花言巧语和引诱下,维持了长达一个半月的地下关系,再到如何被杰森背叛,将她作为赌注和筹码出卖给阿力,遭受那个粗鲁男人的侵犯……她描述了被拍下视频的威胁,描述了婚前那晚在酒店里,在“删除视频”的承诺下,被迫与两人同时发生的、更加不堪的最后一夜……最后,她抬起泪眼,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那个最残酷的、关于药物的猜测和那个几乎可以确定的可怕真相——“孩子……孩子可能……根本不是你的……很大概率……是他们的……我被他们算计了……仁驰……我……”她语无伦次,声音破碎,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像一只被风雨摧残殆尽的蝴蝶。
马仁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最初的疑惑变成了震惊,震惊又化为难以置信,最终凝固为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他梦想中纯洁无瑕的新娘。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溢出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瞪大的眼睛里滚落,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茶几,发出一声闷响。
“为什么……?”他终于嘶吼出来,声音里充满了被彻底摧毁的信仰和无尽的痛苦,“为什么是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双手插入发间,痛苦地蹲了下去,发出压抑不住的、沉闷的痛哭声。
柳萱儿也只是默默地流着泪,承受着他的痛苦和自己的罪责,巨大的悲伤笼罩着两人,曾经幸福的港湾此刻只剩下心碎的回响。
过了不知多久,柳萱儿哭着爬过去,伸手想要拉住蹲在地上的马仁驰的胳膊,哭声中带着祈求。
然而,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他的衣袖,马仁驰就像被电击般猛地甩开了她的手!
他抬起头,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被背叛的猩红和极致的痛苦。
“别碰我!”他嘶哑地低吼,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痛,有恨,或许还有一丝残留的、连他自己都厌恶的不舍。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身,如同逃离瘟疫一般,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狂奔了出去,将柳萱儿绝望的哭喊和那个刚刚得知却已支离破碎的“喜讯”,彻底抛在了身后。
马仁驰如同行尸走肉般游荡在街头,世界在他眼中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信仰崩塌,对未来所有的憧憬都在瞬间化为齑粉。
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那个一切的源头——“猛汉”健身会所楼下。
鬼使神差地,他走了进去。
震耳的音乐和汗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却让他感觉更加冰冷。
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器械区角落,他看到了杰森和阿力。
他们正和几个看起来同样道貌岸然的男人围在一起,唾沫横飞地吹嘘着。
“唉,可惜了,萱儿女神怎么就突然不来了呢?哪怕结婚了也可以继续来健身呀,这就离开了,弟兄们哪里还有机会呢。”
“哈哈哈,还在怀念你们的萱儿女神呢?我告诉你,你们的女神早就被我和杰哥玩坏了!”
“想听细节?哈哈哈,杰哥和她保持了一个多月的情人关系,我也猛玩了她一波。我再告诉你个最刺激的,在她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我和杰哥一起把她约了出来,在酒店开房干了大半宿,把她干的两腿发软。我和杰哥还用她的身体来了一场性爱大赛呢,可惜我惜败于杰哥,失去了率先播种权。”
“握草,力哥,你说的播种权啥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哈哈哈,阿力,你那是惜败于我吗?技不如人就承认吧!你们猜的没错,我们在她结婚的前一天,联手给她身体里下了种。给你们几个关键词,婚纱,排卵期,促孕药,伟哥,哈哈哈哈你们能够想象这一晚有多爽了吧?”
“妈的,握草,还是你们俩会玩啊!她就这么任由你们俩胡来?她可是第二天就要当新娘的人啊,以前可完全看不出来她这么骚。”
“咳咳,这其实是我动了点手段,那晚她去是我胁迫她的。不过抢在他那个废物老公面前,让她穿着婚纱跟我们玩这是真的。这促孕药,是我偷偷的下的,而且我还把她的避孕药给换成了维生素,为了这一夜玩的更爽,也为了能让她更容易受孕,我还用了点『马叟尔』。”
“沃日,我听过,这种播种神药你也敢用?怕是鸡巴都要干断了吧?”
“哈哈哈,确实爽!杰哥这一番算计,真的是连环计,柳萱儿本来是有备而来,避孕措施做足了,可在杰哥的层层算计之下,最后是自暴自弃地主动求我们给她播种的,而且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在排卵日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让我们播种受精干了个爽!哈哈,说不定老子又多了一个私生子呢!这种不用负责人的下种最爽了!”
“力子,别太飘,你这点生殖能力还是算了吧,思沁让你玩了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给我玩一晚上她就怀上了,而且还让她主动赖给了她老公,你做得到吗?菜,就多练。”
“呸,杰哥,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你的,万一还是我播的种呢?!不过你说到这个,你猜柳萱儿她那个活王八老公得知自己喜当爹了,是不是欣喜若狂呀?”
这群人背后关于柳萱儿的污言秽语如同最锋利的冰锥,一刀刀扎进马仁驰的心脏。极致的痛苦和愤怒在他胸中翻涌、燃烧,让他几乎要窒息。
然而,在这毁灭性的心碎中,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潜意识的阴暗角落,那被“绿帽癖”扭曲的性癖,竟然也在这赤裸裸的羞辱和共享妻子的描述中,可悲地泛起一丝异样而罪恶的兴奋感,下体居然硬了起来,而且硬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