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着,怒气冲冲,真的没吐。
“那简直不是个女人,比男人还粗鲁。”
酒楼雅间内,沈澈和夏承初抱怨。
“从没见过哪个女子,像这般,举止蛮横粗鲁,丝毫不懂收敛,得寸进尺,把夫君当犯人一般监管。”
他猛灌了好几杯茶,又接着说:“近日,她得了奶奶的令牌,越发猖狂,出入我屋内如同无人之境。”
“看书也好,绘图也好,一日拢共只给两个时辰,时间一到,便出现在我面前,像幽灵一样。”
“逼我休息、逼我散步、逼我喝药,还……”
沈澈脸上又爬上两抹可疑的红晕。
他又抓起茶杯,喝了一口,毫无气势地总结:“那个家,我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夏承初一直没说话,慢条斯理倒茶喝茶,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待沈澈说完,平静下来之后,才幽幽开口:“澈,你变了。”
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好奇。
沈澈又像是被触碰到逆鳞,竟唰地起身,察觉不对劲,才又讪讪坐下,强行狡辩:“我哪里变了?”
“澈,你还记得,上一次跟我说这么多话是什么时候吗?”
夏承初给沈澈倒茶,又从旁边提出来一只食盒,打开,端出一盘糕点。
沈澈看着这绿色的糕点,又想到了谢行歌,呼吸又一次急促。
他强行将她从脑子里移除,闭上眼睛,斜斜躺着,像往常一样。
“不甜。”夏承初强调。
但沈澈就像没听见,他不愿意承认,他已经越来越不习惯这寡淡的糕点了。
夏承初也不介意,继续方才的话题:“小时候,你虽然话少,也冷淡,却不至于如同后来那般不爱说话。我知你心思,病了这么久,你定然是疲累了。”
“你素来冷淡,情绪内敛。可如今,一个苏青青,竟将你气成这样。澈,我觉得挺好的,她让你多了几分生气。”
“你有没有发现,今日从见面开始,你便一直在说她的事?既然她那么坏,那么粗鲁不堪,那你把她赶出府便是。”
沈澈双眼睁开一条缝隙,又合上了,嘀咕:“也并非不堪。”
夏承初笑了,笑得很大声。
“你看看,我才说她一句坏话,你便维护,还说没变。”
“澈,我可没见你这般维护过何人。”
沈澈又掀了掀眼皮,暗暗叹了口气,又烦闷地闭上。
回去的路上,沈澈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夏承初的话。
“这两次相约,你状态都还不错。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真是你的转机。”
转机?
沈澈自己知道,那药丸开始确实有用,慢慢地,用处也越来越不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