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线触感细腻,蕴含的咒力温和而强大,像一道无声的屏障。
“……多谢伯母。”他低声道,声音比之前清晰了些许。
五条万叶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谢意。
“今天的晚饭,可别忘记了,悟。”她的视线转向儿子,随即又看了一眼沉默的绷带少年,语气自然地补充道,“还有,治君。”
“这个肯定不会忘的。”五条悟立刻应声,脸上是爽朗的笑容,“母亲再见!”
五条万叶不再多言。离开时,她最后看了一眼二人。
白发青年高大耀眼,眉宇间是熟悉的张扬与不羁;身边的少年清瘦安静,像一株在暗处生长的植物,此刻握着御守,一言不发。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她的儿子,其实一路走来,很辛苦。
她看在眼里,但无力更改现状。
很久以前,也是在这样的晨光里,十六七岁的五条悟在新年绚烂的烟花下,笑着告诉她:“母亲,我结识了两个好朋友!”
她以为,那会是美好的开始。
直到后来的一个深夜,五条悟披着满身的寒霜,苍天之瞳里盛满他人无法触及的迷茫与沉重。他问她:“母亲,因为我是五条悟所以是最强呢,还是因为我是最强所以是五条悟呢?”
她没能给悟一个最完美的回答。而悟或许,不会有得到答案的一天。
那些血脉与力量织就的枷锁,在悟诞生之时,就与他密不可分了。
她只能看着她的孩子,用与生俱来的优秀、近乎执拗的坚强和无人可及的坚定,独自一人,在最强的孤峰上,朝着他认定的方向,步履维艰地前行。
外界的传言,她起初并未放在心上。即使悟把人带回本家,同住一室,推入核心会议,她也无意深究。
直到她亲眼看见她的儿子,在晨光中,悠闲地蹲在门廊下,手指沾着新鲜的泥土,脸上带着轻松灿烂的浅淡笑意。
她帮不了太多,但至少不能成为他的拖累。
……她只是,希望悟能快乐。
五条悟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直到那抹浅紫消失在转角,才收回目光,转头对还盯着御守的太宰治说:“啧,母亲都没给我护身符,你还真挺讨人喜欢。”
他的语气竟然有点酸溜溜的。
太宰治终于将视线从御守上移开,抬眸瞥了他一眼:“……你跟伯母说想要一个,伯母一定会非常高兴地为你准备一个。”
说不定还会准备十个。
而且这家伙居然还没弄明白御守的意义吗?
“算了。”五条悟立刻摆摆手,那点酸意瞬间被理所当然的骄傲取代,“护身符这种东西对我没用,我可是最强。”
白发在晨光下闪闪发光,他又蹲了下去:“嘿嘿,我要种出最美丽的蘑菇。”
太宰治捏着那枚靛蓝色的御守,默默地也蹲了下去:“五条老师记得再多准备一些御守,一年级还有一堆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