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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南极震中 光树核心的异动（第2页）

在诊所整体倾斜崩塌、碎片如雨坠落的混乱背景下，这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但小艾的身体却猛地一僵！

一根从上方断裂、带着螺旋纹路的强化合金管，如同审判之矛，在剧烈的震动中不偏不倚，贯穿了他幼小的肩胛骨！将他死死钉在了高台冰冷的金属地面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身下的纹路！

巨大的物理创伤带来的剧痛让小艾发出一声破音的惨叫！但这剧痛非但没有让他崩溃，他那染血的脸上反而瞬间升腾起一种近乎狂喜的光芒！这是来自他自己的痛苦！不是共享的！是他自己真实的创伤！这真实剧烈的痛苦，如同最猛烈的催化剂，瞬间将他体内濒临消散的连接场重新点燃！光芒暴涨！

“哈！……哈哈……！”他无视肩膀的剧痛和血流如注，染血的手指猛地抓向自己伤口流出的鲜血，“看！！我的痛苦！！它是……真实的！！它才是……构筑理解的……纯粹基石！！！”

他的意志如同疯长的藤蔓，试图再次强行连接那些因痛苦能量供应中断而陷入茫然的患者！以他自身的真实痛苦为引，重新点燃那个正在崩塌的共情之茧！

但……

啪！

一声如同玻璃碎裂的微弱轻响。

小艾体内那疯狂暴涨的连接场光芒如同被无形之手狠狠掐住，骤然熄灭！他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转为难以置信的惊愕！他的目光猛地投向那贯穿他身体的合金管——不是它！不是它封锁了能量！是……更深的地方！

他感觉到了！

那贯穿诊所地基、刺入地下光树根须网络核心的手术刀！

那阴影笼罩的力量！

那冰冷无情的切割意志！

不是摧毁！是一种更恐怖的……剥夺！它在剥夺……根须网络的意识本能！它在切断……这巨大生命体残骸的……求生反应？！

“林……霄……！”小艾咬着牙，血沫从指缝中渗出，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的磨盘碾磨砾石。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早熟的眼瞳越过崩塌的残桓断壁和弥漫的冰尘风暴，锁定了那个在坍塌主控区边缘屹立不倒、刀锋深入冻土、周身笼罩着一层由薇薇粒子承担痛苦而幻化的幽蓝色光晕的暗沉身影！

那不是医生。

那是一把刀。

一把斩断了虚假安宁的诱惑，也扼杀了利用痛苦重新构筑连接之希望的……阴影之刃！

而他自己……

肩膀的剧痛依旧清晰，但那股源自内在的连接力量却如同被连根拔起！

小艾眼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冰冷的恐惧。

“抓住他！”混乱的崩塌声中，一个幸存的医护人员看到了被钉在台上的小艾，嘶哑地吼道，“不能让他再跑了！！”

就在几人试图冒着不断坠落的残骸靠近高台的瞬间！

小艾的脸上骤然露出一丝诡异的、仿佛挣脱了某种枷锁的笑容！他猛地抓住钉穿自己身体的合金管，无视血肉撕裂的剧痛，用一种难以想象的力量强行将其从肩膀上拔出！

血泉喷涌！他小小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倒下！

他最后深深地、带着无尽怨毒看了一眼远处冰尘中伫立的林霄的阴影轮廓，然后——毫不犹豫地向着高台下那被撕裂地板、暴露出光树残骸根须和翻涌冰冷地下暗流的巨大裂隙纵身一跃！消失在翻涌黑暗的冰水寒渊之中！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种如同远古战鼓般沉闷、却带着令灵魂战栗威压的巨大脉动，从脚下剧烈震动的冰盖更深处传来！那声音穿透地壳、穿透混乱、穿透濒死者的哀鸣！每一次脉动，都伴随着南极冰穹之上那片原本只是混乱的意识风暴漩涡如同心脏般……猛地收缩一下！整个混乱的意识海洋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塑形！

这不是地震余波！

这是光树残留核心被林霄阴影手术刀“解剖”剧伤后，如同垂死的巨神发出的最终、也是最彻底的……反击脉冲！它不再尝试同化，而是要将自身存在的“终结”信息，用最狂暴的方式烙印在所有与之曾有意识关联的存在体——那亿万个刚刚经历了强制剥离、精神本就破碎不堪的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