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泽!”
“裴南泽呢?传旨召他来觐见。”
殿堂中|央端坐的天子听禀告后,高声道。
前不久,一位士兵闯入议事大厅,甲胄尽乱,嘴里说着什么‘大劫’‘术师族地’等模糊不清的字眼。
一直不曾露面的陛下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内,闻言便叫唤着裴南泽。
低下大臣忍不住想,不应该召见裴左将军吗?找他儿子能顶个鬼?
诸位大臣在底下窃窃私语不明所以,李大夫行礼进言,自古言官风闻奏事,陛下向来宽任不罪言官。
他不妨借此机会多提出意见,若是事成,能得陛下青睐,日后仕途也会顺畅的多。
不成也无碍,如此不畏强权,拼死进言也能青史留名,于是乎顶着圣怒:“陛下稍安勿躁,依微臣看那裴二公子不过一毛头小儿,族地有众多术师在,应当出不了什么乱子,不若迁裴左将军先打探一下情况。”
有一就有二,李大夫开了头,相继有人站出应和,“陛下,臣以为李大夫所言甚是,再不济宫中还有周临大术师,也轮不到裴家来掺和。”
“情况?掺和?”一旁看戏的商泽晏冷笑,斜睨着进言的大臣:“李大夫是以为孤王不知宴会上你出言激怒哥……裴公子,如今到求人办事时就畏缩不前?要拿天下百姓安危等你所谓的情况吗?”
李大夫闻言双腿一软,猛地跪地一阵求饶。
其余大臣看的云里雾里,陛下前几日借盐商之事才打压过裴家,如今裴家正处低谷,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可眼下太子出言嘲讽,陛下不为所动,两人明里暗里都在偏护裴家,究竟是何深意?
若知如此,谁会去招惹那裴二!
一时间圣心难测啊。
一直抱手站在一旁的裴左将军兼名义上的裴二父亲兼名义上现任裴家家主——裴恪上前道:“陛下恕罪,臣教子无方,犬子无规满口胡言,召他前来恐污了圣听。”
虽不知圣上是何想法,裴二是否已然知晓,也决不能让众人以为我裴家子好欺,谁人想叫就到的。
裴恪明面上毕竟是大兖王朝大将军,最近虽一直遭受打压,但军中威望赫赫,圣上也不好拂他的面子,“那依裴卿之见,该当如何?”
谁知不等裴恪开口,一旁的商泽晏就上前行礼道:“父皇,儿臣听闻裴氏族中有一女子,德才兼备,此次春宴猎场表现出色,儿臣觉得此人可堪此任。”
“荒唐!”李阁老闻言暴起:“区区女流之辈怎可担此重任?”
裴恪忙不迭去翻衣袖,不知道在找些什么,商泽晏见他不接话,摇着头再次说道:“父皇还未说话,李阁老何必如此过激?且我朝选贤任能,从来都是有才者任之,何时以性别男女论成败,以名声高低定输赢。”
另一边裴恪也帮着搭腔,声音洪亮义正言辞:“都说有教无类,陛下广开言路,建设天宫院,天下百姓皆可为官,难道李阁老是觉得陛下任贤此举有失偏颇?还是说……”
裴恪目光犀利望向同他并排而站的李阁老:“李阁老心中仍存‘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迂腐之见,质疑陛下革新之政?!”
李阁老慌不择路,连忙跪下请罪,心中破骂裴恪,先前竟是没看出来,这裴将军言辞如此卑劣,一口口大锅砸来,惹他措手不及。
商泽晏听得恨不得拊掌叫好,不愧是哥哥。
借裴恪之口将这群老头怼个狗血淋头,真是大快人心。
这裴恪从前早朝连个籽都说不出口,很是个呆木桩,今日看着倒还算合眼缘。
倒是哥哥那边,希望一切顺利。
最后以圣上命裴氏裴南楠前去相助而告终。
不理朝政的陛下散会后单独传唤了裴左将军觐见,退避众人,惹人深思。
……
“他他,他,冲进去了?”那嘶哑声音刚落,裴南泽就只身闯进裂隙之内,惹得术师一阵惊呼,“我们要支援吗?”
“怎么支援?”
“……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