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搞什么鬼……搞什么鬼!
转身跃出窗口,此番举动无疑于跳楼,但吸血鬼的身体已经本能地适应。
“昆西!”他在背后追我。
不,走开,你有毒。
“昆西,别跑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不高兴。
向着散发冷冽清新气息的方位一路冲刺,高墙,塔楼,我跃起,弹跳,毫不费力,一切都是我的阶梯,灯光不再是灯光,通通变成慢动作的光旋。有只狗在距离我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叫,有一滴水撞在了树叶上,叶子晃动了,啪一声激开,露水闷声落进土里。
空气和水分在我的肌肤和喉腔里进出,森林里没有恐惧,没有我的敌人,没有东西试图击败我或者需要我去击败,我们彼此归属,文明在我的体内消退,动物性在叫嚣,这里,那里,奔跑,无所顾忌。
“我让你停下!”他在喊。
蓦然回神,凯厄斯已经把我按进了落叶堆里。
他又开始对我散发毒气,身体不想动弹,“你闻见了吗?”我问。
“什么?”
“泥土……大地的味道。”
“是的,时时刻刻。”他的手指轻轻拨过我的下巴,“现在,看着我。”
月亮高悬头顶,它竟然有七种颜色,而且每分每秒都在变幻。
“我说看着我!”凯厄斯的睫毛和发丝一起抖动了。
“嘿,你知道吗,现在有几千个水份子在你的睫毛上跳跃。”
静了几秒,他突然发出又低又柔的笑声,“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大拇指在我的腕部一下一下地磨着,“告诉我,昆西,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你有毒。”
“你已经丧失了正确的语言功能了对吗,嗯?”他的神情再度呈现粘稠的逼视。
我忍不了,“让开。”
“消停一点!”他的嘴唇离我那么近。
“是你消停一点!”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他就势安静地躺着,我真想咬上去,他的眼睛在发光,他的嘴唇在动。
“你讨厌我吗?”
“……”
“你恨我吗?”
“……”
“很好,”他笑了,“你没有让事情变得难办。”他扣着我的脖子下拉,手一把撑上他的胸膛,为什么他的肌肤那么柔软,为什么我一按上去手上就像被涂了胶水。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问他。
“我转化了你。”他附在我耳边,“别告诉我你的大脑有所受损。”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他一扭头嘴唇就碰到我的脸,若有若无地接触,渐渐地,我惊悚地发现自己想把嘴唇对上去。
“说出来,昆西,”凯厄斯突然兴奋起来,眼睛弯起来挑起来,“告诉我你感受到了什么?说出来!”
“你就像蜂蜜。”
他突然不笑了,静静地看着我,不知过了多久,他扑上来咬住我的脖子。在被我推开的前一秒,他伸出了舌头,在我的皮肤上清晰地一刮。
“知道吗,”凯厄斯把两根手指按在了嘴唇上,一个引诱的举动,嘴角慢慢勾起,“你想要我。”
他走过来,“比以前更强烈,更急迫。”干枯的落叶在他脚下酥脆作响,“因为你在转化之前就想要我。”
“这是一件好事,昆西。过来,你已经不用害怕着凉或者感冒,”最后一个字需要卷舌,他说话的时候,我能看到鲜红湿润的一抹在嘴唇里闪过,“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新牙。”
“我的和你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