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党官员纷纷出列,一时间,金銮殿上风向陡转。
“荒唐!”
一声怒斥,如平地惊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都察院一名以耿直著称的御史,面色铁青地走了出来。
“严侍郎此言,是陷胡总督于不忠,还是陷陛下于不智?”
那御史毫不畏惧地迎上严世蕃的目光,朗声道。
“抗倭乃东南第一要务,胡总督总揽全局,镇海司为剿倭利器,岂有身首分离之理?”
“若总督之令,提督可不从,这镇海司到底是剿倭之军,还是拥兵自重之患?”
御史冷笑一声,话语如刀。
“郑总兵确为良将,然其与严侍郎的裙带之亲,满朝皆知。”
“国之重器,岂能因人情私谊而授?若开此例,我大乾朝堂,成何体统!”
“你。。。。。。”严世蕃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清流一派的官员见状,立刻群起而攻之。
“正是此理!镇海司必须归于总督节制之下,方能令行禁止!”
“陆伯爷以文御武,创此大功,正说明‘漕海一体’非纯粹兵事,更需统筹经济民生。”
“胡总督为封疆大吏,高屋建瓴,陆伯爷在前冲锋陷阵,又有谭公巡视监察,此方为万全之策!”
一时间,金銮殿变成了唇枪舌剑的战场。
严党与清流,为了这个刚刚在奏折上诞生的“镇海提督司”,争得面红耳赤。
龙椅之上,嘉靖透过珠帘,冷冷地看着底下那一张张或激动、或愤怒、或算计的脸。
他的手指,在御座的龙首扶手上,轻轻地敲击着,发出极有韵律的轻响。
一群蠢物。
嘉靖心中冷笑。
锦衣卫的密报昨夜送到京都。
总督府内部有倭寇内应!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镇海司这把刀,绝不能交到胡宗宪的手上。
但也绝不能,直接落入严党或是清流任何一方的口袋里。
如今严世蕃和张居正都举荐胡宗宪提领镇海司,这说明他们都不知道胡宗宪和倭寇扯上了关系!
这同样也说明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