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部分,则“恰到好处”地由浙江另外两大世家派人送到了朱四的案头。
罪名累计一百一十七项,涉事汪家族人、门客、管事,共计三百四十二人。
除了二十余名嫡系消失外,其余人等,尽数被捕入狱,无一漏网。
曾经在温州横行百年,连知府都要礼让三分的汪家,一夜之间,轰然倒塌,被连根拔起!
温州的天,亮了。
也是在这一夜,两顶不起眼的小轿,一前一后,停在了陆明渊的府邸门前。
来访的,是陈家和沈家的当代家主。
书房内,烛火通明。
陆明渊坐在主位上,安静地听着两位家主用最谦卑的言辞。
“陆大人少年英才,乃国之栋梁。我等身为大乾子民,深受皇恩,理应为国分忧。”
陈家家主须发皆白,语气却无比诚恳。
“汪家倒行逆施,实乃我浙江士林之耻。如今大人为其正法,我等无不拍手称快。”
“为表寸心,也为支持大人清缴倭寇,还东南一片朗朗乾坤,我陈家,愿捐出白银五十万两,以充军费!”
一旁的沈家家主见状,连忙接口道:“我沈家,亦愿捐出白银五十万两!但凭大人调遣,绝无二话!”
一百万两白银!
这笔足以让户部尚书高拱笑得合不拢嘴的巨款,就这么轻飘飘的,被放在了陆明渊的面前。
这哪里是捐款,这分明是投名状,是买路钱!
陆明渊看着眼前这两位几乎可以做自己曾祖父的老人,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
他缓缓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两位老先生,有心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这笔银子,本官便代朝廷,代温州百姓,代东南沿海所有受倭寇所苦的军民,收下了。”
他放下茶杯,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温和却又锐利。
“漕海一体,乃是国策,更是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本官希望,温州只有一个汪家。也希望,从今往后,浙江,再无第二个汪家。”
徐、沈两位家主闻言,心中剧震,连忙俯身长揖到底,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
“大人明鉴,我等。。。。。。谨遵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