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几次都没能抓到我,让你产生危机感了吧?”艾利欧弯了弯眉眼,又露出苦恼的神情:“但他一直守着木之本家,对我来说也很麻烦,继续下去只会消耗我们双方的力量。”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
“我们毕竟不是敌人。你瞧,我甚至没有拿出魔杖。”艾利欧摊开手,展示出自己的诚意。
琴酒也缓缓将枪口移开,却并没有收起来。
伏特加茫然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似乎打不起来,顿时也松了一口气将枪口压低。
“我的前世库洛里德与木之本家有些渊源,木之本樱是我选定的继承人,所以你看,我对木之本家并没有什么恶意,会出现在继承人身边对她进行考验与帮助,这也是很正常的。”艾利欧开门见山,他已经不想再在木之本家附近看到中原中也了。
琴酒未置可否。
“你们请来的保镖影响到了我计划的进程。”艾利欧温和地同琴酒商量:“所以让他离开好不好?”
琴酒语气冷漠:“我不确定你说的是否是真话。”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艾利欧眼神无奈。
琴酒却冷嗤:“阴沟里的老鼠在做坏事的时候,也从不认为自己在做坏事。”
“这比喻有些过分吧?”
“魔法师不就是那种东西?不敢在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只能蝇营狗苟过一辈子。”琴酒甚至带了几分自嘲,组织的人也一样,看似威风想杀谁就杀谁,不照样无法暴露在阳光下?
他本来不该在意,毕竟他已经习惯了,但千奈呢?她好不容易脱离了组织,却又被自己抓了回来,难道也要留在组织里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蛆虫?
魔法……魔法……
琴酒眸光微闪,说道:“是不是让中原中也离开我说了不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和她见一面。”
艾利欧眼神透露出淡淡的无奈。
那双灰色的眼睛剔透得不像话,只是被对方的目光扫过,琴酒便感觉对方已经将自己全看透了。
但他并不退缩,他向来无惧,将自己的性命摆在赌桌上这种事,他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
“黑泽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命运是无法改变的。有些人幸运是因为魔法,而有些人幸运则是因为天生气运太强,任何妄图改变命运的人,都会遭受自己无法承受的代价,这是我前世就已经明白的道理。”艾利欧的眼神甚至有些怜悯。
“命运?听天由命,怨天尤人,那是懦夫的行为。”琴酒满是绿意的眼中掀起波涛巨浪,那巨浪朝山壁撞去,却又被高耸入云的山峰衬得宛如一朵小小的浪花。
可浪头依旧不减,因为琴酒从不认命。
意识到琴酒的态度,艾利欧也只能答应:“好吧,三日后,我们在她的安全屋见。”
身形一闪,艾利欧消失在了保时捷车中。
“消失了!”伏特加震惊地叫出声。
琴酒没有理会伏特加的震惊,重新将耳塞塞上,命令:“开车。”
女团舞曲仍在响,车子很快被重新启动,伏特加怂怂地开着车,一句都不敢多问。
深夜,琴酒开车,径直到了小鸟游千奈楼下。
经过保安亭,保安迅速开了门,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几番欲言又止。
琴酒眉头皱起,冷冷扫了保安一眼。
保安顿时身子一紧,立正站好汇报:“琴酒大人,今日黑樱桃大人的家中有男人留宿。”
琴酒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语气也阴森森地:“苏格兰?”
“不、不是。”保安缩了缩脖子,艰难地说道:“是……是一个条子。”
松田阵平。
唇齿间辗转过这个名字,琴酒却没有说出口,只从喉间发出一声阴沉沉的冷笑。
很好,黑樱桃,真是好极了。
前几天明明还说不会和条子有什么纠缠,今天就留对方过夜了,再过几天,是不是他外甥都要抱上了?
懒得再给保安一个眼神,琴酒大步生风,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走到了小鸟游千奈门前,却又在敲门前硬生生做了几次深呼吸。
“扣扣”,他轻轻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