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老师,特别奇怪,我刚刚还在教室睡觉,醒来就到你的办公室了,可能是我迷迷糊糊来找你了吧。”
“是吗?”
江汀舟低头看着温清涴,目光落在他手心的巧克力上,温清涴以为他要吃,连忙剥开一块举了起来,但江汀舟却没张嘴,反而伸手按着他的手,将巧克力塞进了他自己口中。
温清涴小口咬着巧克力,眼神先是慢慢变得涣散,随后又迅速恢复正常,他恍然大悟般地说道。
“我想起来了,是张老师说的!他说学校规定从下周开始取消晚自习,取消周六补课,也取消周末不能外出的规定,而今天又是周五,他看我们这段时间太辛苦了,于是让我们提前结束晚自习了。”
温清涴说着就笑了起来,他开心地蹭了蹭江汀舟的胸膛,嘟囔道:“学校总算做了件好事,我们明天可以出去约会啦。”
江汀舟低头看着他,问道:“你周末不回家?”温清涴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小声回答:“不回,舅舅还没给我打电话,回去会给他添麻烦的。”
温清涴想起自己刚上高二时,父母闹离婚,两人为了不输给对方,拼命争夺他的抚养权,每天堵到学校门口逼问他跟谁。
温清涴被烦得一个头两个大,于是便躲回了舅舅家,舅舅担心父母的关系影响到他的心理状态,出钱将他转到了这所全封闭寄宿学校,还承诺等处理完他父母的事情,就立刻接他回去。
但他转到这所学校已经快一年了,舅舅那边依旧没有动静,起初温清涴还经常给舅舅打电话,可对面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
久而久之,温清涴也就不再打了,但想念却从未断绝,他想,舅舅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所以才迟迟没来接他。
他一直很相信舅舅的。
因为温清涴从小在父母的争吵、压迫和抱怨中长大,只有舅舅会对他说:“他们不想离婚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宝贝,你不是罪人,你的出生也不是错,没有你,他们依旧会吵架。”
回忆起过往,温清涴难免有些难过,他眨了眨眼睛,试图将涌上来的眼泪憋回去,但不听话的泪珠还是从眼眶滑落,一点点打湿了睫毛和脸颊。
他本就长了一张清纯漂亮的脸,肤色雪白,哭起来时鼻尖通红,连眼尾都泛着红,和他在床上被欺负时的模样一模一样。
江汀舟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掌心顺着温清涴的校服下摆探了进去,温热的皮肤贴上微凉的掌心,温清涴的哭声瞬间停止,眼睛猛地瞪大,眼底满是错愕与无措。
“干、干嘛?在这里你也要……也要做吗?”
江汀舟低低的笑一声,指尖在他腰侧软肉上轻轻掐了下,语气散漫但又理所当然问:“装什么清纯玉女,又不是没在这里做过。”
温清涴瞪大双眼,脸瞬间红了起来,连带着耳尖都在发烫,“什……什么啊,我不是……不是清纯玉女。”
最后四个字他说的极小,就连声音都在发颤,温清涴不是没有听过江汀舟羞辱的话,但那都是在床上,江汀舟很少在床下羞辱他。
而且什么叫清纯玉女啊,他居然还懂这些,温清涴以为江汀舟只会喊自己小狗呢,他眨了眨过长的眼睫,不好意思地别开眼,慢吞吞的吐槽。
“可是……可是老师你这样真的很像渣男啊,我在为你问我周末不回家的事难过,而你却盯着我起了反应,你怎么这样?你眼里只有那种事,根本不关心我的心情,你太坏了。”
“那怎么办?”
江汀舟俯身,挺直的鼻尖几乎蹭到他泛红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在他粉白的皮肤上,语气听起来极其冷淡。
“难道我要说别哭了,我给你一个家这种虚假的话?还是说你们人类,本就爱听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温清涴不说话了,他别过脸,躲开江汀舟的靠近。刚才被撩起的那点旖旎,瞬间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凉得彻底。
他心里又气又委屈:什么叫“你们人类”?难道江汀舟不是人吗?
爱听甜言蜜语怎么了?想听自己老公说几句软话,难道不行吗?
这怎么就是毫无意义的话呢?
温清涴吸了吸泛红的鼻子,只觉得自己不仅父母不疼、亲人不爱,就连交付了真心的未来丈夫,也只是把他当作发泄欲。望的工具。
太过分了!
温清涴嘴巴一瘪,眼泪还没落下,手腕就被江汀舟攥住。男人的掌心温热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将他从自己腿上抱了下来。
“走。”
江汀舟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拽住他的书包背带,就要带他往办公室门外走,温清涴连忙往后缩,抗拒地挣扎着:“去哪?我才不要跟你走!”
江汀舟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冷硬的眉眼间似乎柔和了些,他平静的开口:“你不是想要一个家?我带你回家。”